经过半小时的思考,我发现如果真有所谓的“把柄”的话,肯定和苏家的产业有关,否则即便苏启明抓到了冯阿公的把柄,也不会大方到分享给自己的弟弟苏启亮,只可能是谁掌握了苏家的实权,谁就能掌握冯阿公的把柄。
想到这我问郝建:“你不是安排梅六打入敌人内部了吗?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应该还没暴露吧?”郝建说着给梅六发了条短信,没过半分钟就收到了回复,只有四个字:一切顺利。
“总算有个好消息了!”我松了口气,盘算片刻后向郝建说道:“告诉梅六,用最快速度查出冯阿公和苏家的关系,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挖的越深越好!”
郝建点点头开始发短信,我回到里屋拿出一个巨大的皮箱,从里面拿出爷爷生前用的道袍和桃木剑,又去仓库拿了朱砂、墨汁、毛笔和一沓黄纸,找了个背包装好后,出门直奔医院。
苏老爷子生前住的是医院里最高级的加护病房,单是各种医疗设备开一天就要十几万,一般人家根本住不起,所以老爷子离世后病房就一直空着。
我没费什么力气就偷偷进到病房里面,关好门后先来到病床附近翻找起来,虽然房间已经打扫过,但负责打扫的人明显有点偷懒,我没费什么力气就在床头柜下面找到一根白头发。
“先试试吧!”
我轻念一声,穿上爷爷的道袍盘膝打坐,桃木剑横着搭在腿上,两手掌心向上搭在剑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声念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念完净心神咒排除杂念,我又默念一声“爷爷保佑”,拿出朱砂开始调墨,之后用毛笔蘸着朱墨在黄表纸上写下一道聚魂符,又写上苏老爷子的生辰八字,然后对折起来包住头发用剑指夹住,深吸口气大声念道:“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急急如律令!”
还魂咒念罢,我手指一抖整张符纸就“嘭”的燃烧起来,纸灰落地没有丝毫松散的迹象。
“苏老爷子?您来了吗?”我朝着黑暗中试探的喊了一声,门窗紧闭的病房里忽然掀起一阵风,地上那片纸灰飘起来打了个转又落回去,一点碎裂的迹象都没有,我顿时面色一喜:“成了!”
这个方法和笔仙、碟仙之类的游戏有点类似,我不能和苏老爷子的魂魄正常交流,只能问一些判断型的问题,我想了想才试探问道:“老爷子,我是于淼,您还记得我吗?”
地上的纸灰颤动两下,好像一个人在点头。
我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继续朝黑暗中问道:“我这次冒昧找您过来,其实是想问几个问题,您方便回答吗?”
纸灰又颤动两下,我看这苏老爷子还挺好说话也就不再磨叽,想了想直接问道:“虽然这样不太礼貌,但您是不是被人杀害的?”
招魂时最忌问死者死因,碰上脾气不好的我今天铁定撂这儿,不过我有爷爷的道袍护身,而且先跟苏老爷子打了招呼,倒也不怕他突然发难,但是看到那片纸灰像气急似的快速颤动,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招魂,之前脑子一热就做了法事,现在想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好像真没搞定的把握……
正当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病房里忽然又掀起一阵阴风,这阵风可比刚才的阴冷多了,我就像三九天tuō_guāng了跳进冰窟窿,只一瞬间就冻了个通透,那片纸灰“呼”的一下飘上半空,忽左忽右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尼玛!玩脱了!”
我暗骂一声,搭在腿上的桃木剑似乎感应到我的心意,也“嗡嗡”的颤动起来,我想拿桃木剑防身,可是身体就像冻僵了似的不听使唤,只好咬紧牙关强装镇定说道:“苏老爷子!有话好好说!我知道您有怒气,而且您跟我爷爷是故交,别逼晚辈动手!”
说来也怪,我刚说完病房里的阴风就停了下来,那片纸灰还飘在半空,颤颤巍巍的悬停了一会儿忽然碎裂,细腻的纸灰落在地上,竟然拼出了一个“冤”字!
“果然有古怪!”
我咬了咬牙发现身体已经能动了,起身朝着黑暗中深施一礼,脱了道袍收起桃木剑,又躲着医生护士的视线悄悄出了医院。
回到店里,郝建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整个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像个刚出土的木乃伊似的,杨莉莉正在打扫地上的碎玻璃,让我没想到的是刘洁竟然也来了!
自从花礁村回来之后,刘洁只来过店里一次,而且还是为了争取一些跟刘云升相处的机会,不过后来我们觉得要做的事太危险,不应该把这个小丫头牵扯进来,所以一直没怎么理她,看来她是终于按耐不住了。
刘洁正帮着扫地,看我进来急忙扔掉扫帚跑过来问道:“三水哥,我听说云升哥被几个风水师抓了?是真的吗?”
我看了郝建一眼,他赶紧把脸转到别处不跟我对视,我马上就知道是他告的密,想了想点头道:“是真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他被抓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这么说是为了让刘洁放心,她的反应也证明了我的方法有效,结果却被郝建一句话全毁了:“计划?什么计划?我怎么不知道?”
“让你知道了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白了郝建一眼,他自知理亏,立刻低下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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