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土匪绑票还好,我们安全还有保障,就怕这些人进来就是一顿烧杀抢掠,那么,等军队前来剿匪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不好办呐!”
这位白白胖胖的富家夫人此时显示出超越男子的睿智和气魄,不知道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这样一位享得了富贵也拿得起主意的妇人。
陆雅兰心思一闪而过,强迫自己的脑子跟着转起来。
她边思索边分析:“土匪攻打乾云寺不外乎劫财,为了拿到更多钱,他们应该不会故意杀出得起赎金的人,因此富人的安全保障应该比普通人-大。”
“而且,土匪敢攻打乾云寺,说明他们人多势众且贪婪毒辣,不怕z府的围剿,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很危险.....所以,他们很可能在达到目标后杀了这里所有人。”
寺庙里人心惶惶,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尖叫着,乱窜着,有孩子找不到父母,有女人摔倒被踩伤,哭声喊声交织成一片人间地狱。
而陆雅兰,这个半个月前被退婚时,连句诘问都说不出来的姑娘,此时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只凭简单的线索就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
牧太太在恍惚中仿佛看到二十几年前在尖叫恐慌中镇定睿智的女子,当时那人也是这般冷静,最后带着大家逃出生天。
她暗叹,陆家误人啊,要是能好好培养,雅兰又怎么会被一个只懂夸夸其谈的书生退婚?
牧太太很快回过神来,看着陆雅兰的脸担忧道:“现在只能看军队过来的速度了,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我和红杏暂时还算安全,倒是你,得想办法遮住脸。”
陆雅兰的脸常年被厚厚的刘海遮挡着,很少有人注意到刘海下姝丽的面容,可现在眼看性命都没有了保障,万一这张脸被土匪看到了,那在死前都要受不少罪。
陆雅兰沉默,没有人赞过她的容貌,以致于她自己都忘了,在这种时候,这张脸就是个累赘。
她有些无措,眼睛开始不自觉的四处飘,忽然,不远处丢在地上的胭脂让她目光一凝。
“小姐你干嘛去?”
红杏想跟上去,被陆雅兰拦住了。
片刻她捡起胭脂跑了回来,连牧太太都好奇,不知道拿着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陆雅兰摆摆手里的胭脂,神秘一笑,“我们不能装穷人,但我们可以装病人啊。”
说着,她用胭脂在手背上试着画了起来,不出片刻,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远远看起来已经红-肿成一片,别提有多恐怖了。
红杏恍然。
陆家大房里的三姨太早年生过一个儿子,但孩子在七八岁的时候得了风疹,最终没有救活过来。
因为那个孩子是陆家小辈里难得愿意跟陆雅兰玩的人,他生病之后,陆雅兰和红杏曾偷偷溜进卧房看望过。
满脸满身的红疙瘩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看起来又恶心又恐怖,把当时还小的两人吓得尖叫起来,被闻讯赶来的三姨太赶了出去。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陆雅兰一闭眼就是那孩子长满红疹的模样。
风疹又叫荨麻疹,不会传染,但太过密集恐怖的话,也会让人望而却步。
装作麻疹病人,既能遮掩面容,又可以让人不靠近她。这是陆雅兰此时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
..........
qiang声越来越弱,最后彻底听不见。
寺内所有人都明白,土匪进了寺院。
“当当当”
挂在空地上的大钟被敲响,仿若敲在所有人心头。
随后,有土匪的声音传来:“了缘大师慈悲为怀,他替你们求情了。今儿我们只劫财不伤命,只要你们乖乖到出来,交出自己的财物,我们老大就保你们安全。”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继续藏着,但是,一旦被我们抓到,就别想活着离开乾云寺。”
乾云寺的钟台似乎有特殊构造,能将声音传出很远,那土匪站在钟台上喊话,不论远近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人们也不傻,土匪的话谁跟相信,躲起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出去,就真成了人家粘板上的鱼肉。
土匪喊了好几遍,见没有人出来,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刘胡子。
只见他便大手一挥,跟在身后的土匪就窜出去,开始四处搜人。
前殿的供桌底下,一个穿金戴银的胖财主被揪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太胖,没有办法挤出门,还是因为腿难以支撑庞大的身体,跑不快,财主还没跑出前殿土匪就进了乾云寺,便钻到桌肚子里期望能挡一挡。
此时财主被人用qiang指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别杀我,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们,别杀我!”
刘胡子不耐地皱起眉,手一挥,财主被带到殿前的空地上,然后“砰——”一声。
血花四溅,财主的哭嚎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佛殿前,溅起无数灰尘,发出不亚于之前的qiang响的沉闷声,鲜血流下来,浸透财主的绸缎马甲,浸透大雄宝殿前的地板。
财主不能开口说话,土匪也没有开口,整个大殿只有风刮过空地的呜呜声,寺院一片寂静,只有财主鲜血流逝的声音炸响在偷偷观望的人的耳边。
直到了缘大师悲戚地低吼响起,藏起来的人才如梦初醒。
“你们说话不算数。”
了缘大师的袈裟被血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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