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羲禾便去拜访了晋国公,对于昨天宁炎的“照顾”,她十分感激云云。
晋国公提笔写了一幅字,写完迟迟没有放下笔。
他微笑道:“这幅字我左看右看,总觉得少点什么,你替我看一看。”
陆羲禾见他慈祥地冲自己点头,她走过去,站在书桌的侧面,细细地看了起来。
晋国公的字刚劲有力,可是过于在乎横平竖直,反而显得生硬。
陆羲禾眼神微暗,他是在提点自己吗?
“国公爷,恕小女愚钝,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她思来想去,回答道。
晋国公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忽然放下毛笔,叹道:“丫头,你小小年纪,心思为何如此深?”
“小女听不懂。”
晋国公派人把那副字撤下去,打量了她一会儿。
“这里没有别人。”晋国公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我很好奇,工部尚书谢承远一事,到底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后来我一查才知道,原来告发他的是工部侍郎赵金,可是这个赵侍郎,一直是工部尚书的心腹,怎么会背叛他呢?你说怪不怪?”
陆羲禾听完这番话,心里盘算着晋国公到底知道了多少。
“或许是赵侍郎久未升迁,心生怨念,一时冲动。”她说这话时十分坦然,语气平缓,俨然一副事外人的口吻。
“是吗?可是我又听说,赵金的爱妻与谢承远有染,赵金一怒之下揭了谢承远的老底。赵金是怎么发现的呢?一日他休沐回家,发现妻子匆匆出门,神情紧张,赵金好奇便跟了上去,结果却发现妻子进了谢府的后门。他的妻子再大胆,也不敢堂而皇之登谢府,原来是有一个神秘人给了她一封信,模仿谢承远的笔迹,许诺她入府作证赵金宠妾灭妻,便有机会改嫁谢府。放在平时,谁会相信这样拙劣的谎言呢?巧就巧在,赵金抬了第三个妾室进门,宠爱有加,赵金的妻子早就忍受不了,所以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看起来是巧合的几件事,却将这三人彻底推入了死局。”
陆羲禾心底一沉,晋国公定然已经知道了一切,继续装傻充愣,只会引他猜忌,索性摊牌道:“谢承远与赵金早有隔阂,只需一根***,他们便会撕破脸。没有一个人能忍受另一半的背叛,如果谢承远不见色起意,我不会这么快得手。”
“愿意说实话了?”晋国公摇摇头,“你爹曾经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家风严谨,当年受迫害被贬到天都做文官,也不见他记恨,背地里对别人做手脚。你娘是高门贵女,饱读诗书有大家风范。
你当真是他们教养的?”
陆羲禾被戳到了痛处,微笑道:“不瞒您说,我从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一生病,爹爹他们希望我好好调理身体,所以给我在家中安排了个清静的地方静养。”
晋国公的表情渐渐轻松起来,“如此说来,你是自己长大的。难怪行事作风完全不像他们,跟我说说,为何要对谢承远下手?”
“谢承远身居高位,不为民求福祉,理应如此。”
晋国公笑了,“还有呢?”
陆羲禾微抿嘴唇,又怕晋国公看穿她的紧张,语速放慢回道:“仇人的朋友就是仇人。”
“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晋国公又道:“昨天玩的开心吗?”
陆羲禾想起昨天脸上青紫一片,她“开心”得很呢!
“宁炎这个人啊,我行我素惯了,不好相处。对你这样的小丫头,他还算客气。你肯定想,为什么我要找他,对吧?你大哥得陛下赏识,这次入京述职,顺利的话就留在京城了。入朝为官不易,在天子脚下更不易。太子不作为,朝中能仰仗的只有宁炎一人了。”
陆羲禾沉默,父亲从前树敌太多,只有宁炎这一支,还算有些交情。
“你们想要光明正大地回来,需要他的助力。”晋国公从架子上取下一张烫着金边的薄贴,放在案桌上。
“有关他的事,都在这里了。”
他紧接着,他又拿出一沓厚厚的帖子,放在薄贴的旁边。
“这是参与过你父亲一案人的名单。”
陆羲禾望着相差悬殊的两摞帖子,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自己只是想找到当年害死哥哥的凶手,至于卷入这些漩涡,她还没有认真地想过。
“你掌握这些人的动向,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们为己所用?只有拥有了权力,你才可以保全自己。路是要自己走的,怎么选,看你自己吧。”
陆羲禾低着头良久,走上前来,右手附在厚厚的那沓帖子上。
“我选好了。”
晋国公感到可惜,明明第一条路更好走。只要宁炎心系于她,她的家族何愁不能早日回京?
可她偏偏不愿意。
晋国公气这孩子过于倔强,可是看着又忍不住喜欢。
她实在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你真的想好了?”晋国公回首拿出一本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封面有淡淡的折痕。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想来有国公爷在,我也不会太凄惨。”她抬头,双眸熠熠生辉,言语谦逊神态却十分自信。
“你这丫头心思倒是不少。”晋国公大笑几声,“我还有事要忙,已经派人通知你大哥了,他会来接你。”。
陆熠然得知她在国公府,处理完手上的事立刻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见陆羲禾在凉亭里与丫鬟有说有笑,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板着脸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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