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没想到这位‘师叔祖’居然一语中的,他不由得问:“师叔祖难不成回想起记忆了?”
顾书冷平静道:“未曾。”
“那能否给老朽解惑,此物是何物?”
顾书冷笑了笑,“不属于这片天下的一件物件。”
齐剑潭眼睛又是一眯,郑重道:“难怪,原来是上界之物。”
然后面露正色,理所当然劝慰道:“那么师叔祖辛苦了,都已是这个时候了,即便你还藏有儒圣神通,你的儒家气运早就流散光了,老朽便亲自来取。”
老人自始至终都在等,不愿意去试‘师叔祖’是否还有留有一手儒圣神通。
顾书冷呵了一声,调笑道:“好一个左一句师叔祖,右一句师叔祖,你这是打算欺师灭祖?”
老人缓缓前行,有些不复先前的虚与委蛇,渐渐厉声道:“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们都已确认,师叔祖早已不在了,你不过是他的无数次转世留下一个躯壳罢了,若非还有些用处,又有何资格活到此时此刻,早该死在百年前。”
然后狰狞道:“若lùn_gōng过,数千年底蕴的青山宗为了你一人导致宗门覆灭,你何止是千古罪人。
“不过师叔祖放心,待我将转世之秘悟透补全那个‘一’,自会带着师叔祖的遗念证道飞升,去见一见师叔祖曾经见过的风光。”
顾书冷已经不用去辩驳,看着缓步而来的齐剑潭,叹息道:“为何你们没有一个是爽利的,都要小心翼翼唯恐一步踏错。我都这般光景了,也要忌惮吗?”
见老人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只是缓步而行,只是身上的气势开始拔升,不见超凡入圣境界该有的天地共鸣,也没有多么惊世骇俗的异象。
七境修士,能够与天地共鸣,取一山一地一海之中的“真”为己用,挥手间便是一方小天地,真正是“山海坐堂”的圣人。拥有的天地之威都不需要多么浩浩荡荡,多么惊天动地,只在“一言一行之中,我所言必是真理”。
只是顾书冷身周十数丈内早已被禁锢,就连尘埃气流都无法动弹一丝一毫,这便是入圣之威,‘坐堂’一地山水自成一方小天地。
哪怕眼前之人早已伤重不治多年,境界也下滑一塌糊涂,依旧能够在掩盖一方天地不为外人所窥探的同时,还能够在‘一地’之内翻云覆雨。
顾书冷此刻哪怕连思绪都开始凝滞,心中也感叹这便是强大的实力,这位原著中虽然没有出现过的老人,但能够在有‘开宗立派’资格的宗门内就任宗主的,境界绝不会低于八境。
这般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哪怕不是全盛之时,凭他如今几乎要崩溃的体魄,比凡夫俗子更不如,又何能够抵挡。
只是他确实未曾想过要去抵挡,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他只是一直在等,从一开始踏入玉林街开始,在等一个人的准备就绪,并非他愿意与人谈天论地,坐而论道唾沫四溅。
他心念一动,左手鞘中长剑开始颤鸣。
老人不屑一笑:“凭那位五境剑修所留一剑,如何能挡我?哪怕六境亲身前来也得死在老朽手中。”
只是下一刻他感应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向南方。
天地之间有气象翻涌,四周被禁锢隔绝在外的天机,都有松动的痕迹。
更有无数天地元气开始涌入而来。
然而老人眼光还要望向更远处,远至城南另一头。
南山区,比剑台有人一声‘剑来’。
顾书冷坐北朝南,无法动弹也无法张嘴出声,心中却有一念‘剑去’。
长剑冲出本身就不如何般配的剑鞘,一剑将坐南老人推出百丈开外,老人竟不敢再作阻拦,眼看着长剑竟然能够无视城中大阵的限制破空飞掠南去,那磅礴气势远非五境所能够牵引,唯有牵动大规模天地元气方能做到。
然而就这么一耽搁,老人猛然回过头看去时,顾书冷竟已然化作无数光点,点点滴滴一个眨眼就消散在天地之间。
老人冷笑,好遁术,但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然后闭上双眼,神念疯狂延伸,刹那间蔓延百里,城中大小景象一幕幕闪过,感知到了无数修士气息,看到了无视修士一举一动。
甚至看到了南山区那名年轻人与一位年轻女子以剑意相持,两人剑意交织在一起难以控制,搅动着天地色变,被那名年轻人利用来共同牵引天外一剑。
这并非是关键,他更是看出了这名年轻人不知用了何种法门,居然能够与城中大阵相合,短暂操控这座上古大阵,发挥天地元气之威,不然又怎么能够在城中搬动如此大规模的天地元气?
虽然老人对此疑惑无比,但神念扫过后就根本不去管比剑台的‘剑来’,而是继续肆无忌惮的几乎横扫大半座城。
只是不稍片刻却惊讶的发现,他无往不利的神念竟然无法寻找到顾书冷踪迹,如同人间蒸发。
忽然一声爆喝“放肆。”
紧接着无数神念追寻而来。
老人猛然惊醒,身形一闪而逝。
有数道身形突兀的出现在老人前一刻所站之地,人人面露一丝讶异,相互对视。
其中一人仔细感应四周如同被‘地龙’翻滚过后的战场,忽然冲着一名青衣老者问道:“陈老头,是你们家的‘狗’?”
陈姓老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又一人忽然凝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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