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咸党”的胜利
火车抵达申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申城,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何寰宇默默叨念了一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饶是坐的软卧,这四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依旧让他全身酸软,疲惫不堪。
身边的吕腾龙同样没有好到哪去,好在零食饮料在车上已经消灭殆尽,少了一样拖累的他一手拎着何寰宇的小背包,另一手紧紧地抱着几本书——汇票就夹在书里,这可是身家性命啊——亦步亦趋地跟着何寰宇出了站。
“师傅,申城证券交易所,侬晓得哇?”何寰宇拦了辆出租,开口就是半生不熟的申城话。
“晓得的。”出租车师傅点了点头。
“那就在那附近给阿拉找家建行。”说完想了想,“还是先去曹路镇吧。”毕竟这年头申城南站还没重建,从静安区的申城站去那边倒是不远。这个点过去,银行估计还没开门呢。
“撒?拿要气曹路哇?”司机快速回头扫了眼,又转回去继续开车,“个阿就是捏里,要是换是呀到,唔才无气。”
“为什么晚上不愿去?”何寰宇有些好奇。
“唔同你港啊,”正好在等红灯,司机干脆转过头,一脸认真,甚至连申城话也不说了,“就前几天晚上,我搭一个乘客去那边。大晚上的竟然碰到了一个怪物正在吸一个小女孩的血,它还抬起满脸是血的头看了我一眼,吓得我马上就开车跑了。”
“真的假的哇,说那么玄乎。”何寰宇倒是没信,“绿灯了。”
吕腾龙倒是没有关心二人的谈话,反正他也听不太懂,只是饶有兴致地透过车窗东张西望。他原来在厂里上班的时候,有看过发哥的电视《上海滩》,对申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许是因为清晨的缘故,道路比较通畅,二十来公里的路小半个小时就到了。婉言谢过了司机稍后来接他们的好意,何寰宇凭着依稀的记忆走在纵横交错的弄堂里。
九五年的曹路刚刚由乡建镇,很多地方都还没建起来,和十几年后还是有很多不同。
“何少,咱们这是要去哪?”吕腾龙一路跟在后面,感觉自己都快被绕晕了。
“当然是去安抚一下咱们的‘五脏庙’啊。”七弯八绕后,何寰宇满意地看见一家早餐铺——陈记早点。伸手一指,“喏,就是那里。”
这是当年他常去的那家。老板常跟他吹嘘自己在这经营了快二十年,一点一点见证着曹路镇的腾飞——看来老板并没有骗他。
“老板,两碗豆花,两份生煎,两根油条……”何寰宇熟练地点着单,“豆花多加些紫菜和虾米,生煎焦一些,多撒点葱花……”然后便径直去取了碗筷碟勺寻了一张空桌坐下。
“何少,这豆花怎么还放紫菜和虾米啊?”坐在对面的吕腾龙分外不解,这玩意不一直是放糖的吗?
“你吃不吃辣?”何寰宇四处看了看,又把装辣椒油的小罐子和装香菜的碗拿了过来,“这里的辣油和香菜还有榨菜都自己加。”
豆花和油条很快就端了上来。何寰宇加了一小勺辣油,又夹了一筷子香菜,用调羹拌匀,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大口油条,示意对面的吕腾龙依样画瓢,“试试,味道很好的。”
仅仅一顿饭的功夫,何寰宇就成功地将吕腾龙从“甜党”掰成了“咸党”的忠实拥护者。胃口大开的吕腾龙把两份生煎全给吃完了,害的何寰宇不得不又要了俩茶叶蛋。
付过钱,叼着根牙签准备溜达溜达消食的何寰宇眼尖地瞅见了弄堂对面的一个“熟人”。
那是一个青衣道人,小时候听爷爷说,自己的名字就是让他给取的。不然按照族谱排辈,“文成德明道振风行”,自己这辈应该是“风”字辈才对。
要知道在两岁之前,自己可是一直叫何朝风来着。
前世后来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何寰宇记得自己也有见过他一次,自己那块送给林涵雨的玉珏,便是那时候眼前这位道士给的。
想起林涵雨,一时间何寰宇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些压了下去——自己既然重生了,那么这段还未发生的故事,将由他自己重新谱写!
道士就那么静静立在弄堂口,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不过在何寰宇看来,这“慈祥”的神色与道士那目似朗星,面若冠玉的外表分外违和。尽管前世自己也拥有那令人嫉妒的“盛世美颜”,但在这道士面前,总免不了几分自惭形秽。
“你怎么来这里啦?”不知为何,何寰宇不由自主得对这人感到亲近。他跑到道士面前,笑着问道,“是因为那所谓的吸血鬼吗?”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可没少听附近的食客谈论这些。
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什么生化研究所研究失败的试验品啦,什么专挑红衣少女下手的“吸血老太婆”啦,甚至还有说是从蓉城千里奔袭抵达申城的千年僵尸啦,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在何寰宇自己看来,恐怕多半只是一个犯病了的精神病更加靠谱一些。
“不是的,”道士摇了摇头,并没有在意那令人闻之色变的恐怖传闻,“来给你送个东西,顺便来见一位老朋友,再过些时日,恐怕他就要圆寂了……”
说着递给何寰宇一枚玉珏,通体雪白,晶莹剔透,断口处却有两道血痕。
何寰宇有些茫然地接过。他当然认识这块玉珏——正是前世七八岁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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