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亲手做的?”夏璟年身体动都没动,眼睛睨着下首站着的叶婕妤。
看夏璟年神色不悦,形式不妙。她慌忙站回了原位,恭恭敬敬屈膝半蹲行着宫礼,回答道:“是,这饼都是臣妾一个个亲手做的。”
骨节分明寒玉一般白净的指节捻起一块鲜花饼,动作间姿态风雅。夏璟年并没有着龙袍,仍是穿着外出时随手买的一袭青衫,落拓不羁,端的是翩翩公子,温其如玉。就着桌上的热茶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吃着,看样子是要仔细品尝出这饼里每一种原材料的味道。
季蔷侧目看他,忘了指尖还夹着一枚黑子,看见这这一副“娇柔做作”的样子忍不住破了自己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的贤良人设,差点儿笑出了声。她还得顾着皇后的仪态,整张脸侧过去全然对着夏璟年一个人眉欢眼笑。
不过两人的姿势从叶婕妤半蹲着的视角看过去,就是一副帝后情深、情意绵绵的样子。
“朕仔细品尝过了,怎么叶婕妤你做的鲜花饼与前日御膳房做的几乎无二呢?宫内御膳房的师傅是朕从小便吃着的,几十年的手艺倒是和你的差不多。真当是人老了,手艺愈发退步了。”夏璟年悠悠的开了口,拐着弯的贬损了一番叶婕妤。
听着这话,叶婕妤身子抖了抖,愈发将脸埋的深了些。不敢与上首夏璟年对视,她还想再争取一番,毕竟也没什么证据这不是自己做的。
刚刚抬眼,便看见坐在一旁正仔细瞧着戏的季蔷。仍要坚持到底的这颗心思瞬间就跌到了谷底,她敢骗皇上,却不敢瞒皇后。季蔷在她眼中,就如那洪水猛兽,恨不得下一刻就长着爪牙,生吞活剥了将她肉和骨嚼个干净。
季蔷有一搭没一搭垂眼观察她的举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实在是不知她心里那些九曲十八弯,若是知道,那真得抓着叶婕妤的肩死命摇晃,将她摇清醒些。自个儿哪有那闲工夫,真儿实实在在的冤枉啊。
她也不敢再胡说,欺瞒天子,小了只是女儿情趣,大了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是御膳房做的馅心和酥皮子,臣妾亲手包的……”
季蔷适当的插话进来,“妹妹快起来吧,一直行着礼做甚。要说这皮子和芯儿都是别人的,只动动手,怎么就成自个儿的了?妹妹年幼,还不懂这些浅薄的道理,对吧?”
玩玩这宫斗的戏码,合理的落井下石一下还是很有意思的。这兔子都自己送上门来了,自己怎么也得给个木桩子,把这出“守株待兔”的成语故事演全了。
眼瞅着叶婕妤一张我见犹怜的苍白小脸肉眼可见的涨红了起来,季蔷很是满意,看来自己今日这‘恶皇后’的角色是扮演好了。她回去不知道怎么恨自己一番,估计宫里传出去的话本子又能多一倍了。
美人双眼含泪,眼看就要哭成一番春末梨花带雨图。季蔷暗戳戳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夏璟年,悄声道:“快哄两句,给点儿东西,今天去她哪儿就寝,不然人就伤了心了。”
平日这些“宫斗”的折子戏她一般是懒得理的,难得今日有了些看戏的兴致,总得看全了,让夏璟年演全了“梁祝传说”的戏。88
一戳,不动;二戳,不理……季蔷与夏璟年对上眼神,他也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倒是看自己的眼神颇有几分“梁山伯”的样子。季蔷摇摇头,不与他演“祝英台”,朝叶婕妤道:
“夜里风凉,天儿还冷着。你也知道本宫这里最是寒凉,小心寒气入了体,妹妹快回去歇着,别在本宫这里受罪了。”叶婕妤得了旨意,急匆匆行了个礼便走,连贯有的“依依不舍,一往情深”也没再演。
送走叶婕妤,季蔷懒得再端着,整个身子窝进椅子里,捧着杯茶小口小口缀饮。“每天演她们的‘恶皇后’好累,我又不是真的恶人,她们愿意抢我巴不得看呢。”
她刚刚戏演的完美,那是演技精湛。肚子里却是藏着一团无名的火,这中宫皇后她本就当的不如意,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求个安生,还得被这宫中其他女人逼着安个角色。
夏璟年哄她,“你可是大善人,是她们有眼无珠。你不用和她们抢,朕就是你一人的。”
“我还要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你说要没有你这皇帝老儿,后宫中的女人为何要争宠呢?大家和和睦睦坐下来吃顿火锅,磨磨胭脂……做什么都比争宠有意思。”椅子上窝着身子不舒服,脊梁骨都弯曲的酸软,季蔷起身便往后面寝殿走。
夏璟年起身跟上,从一旁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要没有皇帝老儿,你还愿意在宫里待着?还做姐妹?你啊,早就在三川五海四处漂着了。”
季蔷停下步子来,郑重其事的看着他,眼里闪着光,神色坚毅:“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不应该在宫里,大好河山等着我,沙漠雪原我都没去过,为何偏偏得在这红墙砖瓦的宫里待着,抬眼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有边有际。”
季蔷被夏璟年虚拢在怀里哄着,“御玄懂事后便让他担当大任。你我二人逃离京城,去游山玩水隐世生活。”
季蔷想把头埋在他怀中,可是头发上簪满了华丽却冰凉的珠翠,皇后的凤冠。她只是轻轻靠着,缓缓脖子再也承受不住的酸。
“懂事需要多久,走了便放心的下吗……御玄念钰才八个月,还有很长的时间。很长很长,臣妾都得带着凤冠,昂着脖子,与女人斗、与男人斗、与活人斗……斗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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