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公主殿下,先前还不知道公主殿下过来,实在是有失远迎,可惜奴家身子不便,便不做礼节了。”邝氏轻声细语,若不看模样,听声音还真让人觉得是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在说话。
季蔷点点头回礼示意,基本的礼节未曾落下,邝氏满面笑意,令人好生亲切,越是如此,季蔷心中的危机感就越强烈几分。
接到了邝氏拿出来的货单,荷花也不遮掩,很快通过冷香的手传到了季蔷的眼前。
季蔷拿着货单,稍稍看了几眼,冷意逐渐蔓上了眉梢。
冷香凑上去看了一遍,怒道:“一只翡翠高脚杯两万银两且就算了,白玉吊饰便要三万银两,连三两龙井茶都要一万银两,这等物价究竟为何物,一家首饰店又怎么可能进这样的东西。”
“此言差已。”邝氏手晃着摇扇,笑道:“俗话说,不做家务事,不知柴米油盐贵,这翡翠高脚杯可是上好的蓝玉翡翠,单单是原石就足以卖到上万银两,再加上顶级的师傅精心雕刻,其间的价格实在是无法估量,两万银两,实在算不了什么。而那吊饰,可是羊脂白玉,纯度极高,价格微高些也是正常,毕竟此等玉也实为难得,那三两茶叶却是最最不可小看的,丰山有一颗上千年份的龙井茶树,每年只产十两茶,其中的三两尖茶更是茶中珍品,对于好茶之人而言,一万银两并不算贵,其余,都是珍贵物品,高价又高价的原因。”
“这首饰店本就已经交付给公主府,这些批条也是公主府通过的,条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于为什么进这些东西,我们又不是公主府管理财政的管家,怎么可能知道!”荷花将话接了过去。
三言两语,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公主府已经告老还乡的管家身上,而后果,却让站在原地沉默着的季蔷来承担。
季蔷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早已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怒意,怯意,以及对接下来的恐惧在她的内心交杂,却又被死死的按到了平静的表情下。
所有人都可以把表情表现在脸上,但季蔷不行,她是对弈的中心,她必须将自己的想法掩盖,不让任何人揣摩。
身旁的甘菊又看了几便货单,货单上货物很杂,却无一不是天价,她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季蔷并没有表现出态度,她也只能压抑着,像一只小兽恶狠狠的瞪着围着外面的所有人。
荷花胜券在握的往前一步,道:“不知道公主府什么时候,将这笔四十万的欠款,交付到邝氏的手上。”
荷花并没有压死季蔷,让她立刻拿出这笔钱,反而给出了期限,但这比直接的压迫来的更加有羞辱性,若季蔷说了期限,就代表公主府承认了这笔款项,代表这场对弈,她溃不成军。
季蔷看着压迫在身前的荷花,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邝氏,看着门外围观起哄的人群,身旁,两个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袖,此刻她们全无办法,正等待着季蔷出招。
季蔷道:“三天之后,依旧是这个地方,我会再来,对这件事有个交代。”
说完,季蔷注视着荷花,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手顺便拍了拍两个丫鬟的后背,让她们现在上马车离开。
季蔷的回答,顺应了几乎所有人心里的答案,公主府做出了退步,三天后再将这笔款项还清,这个结果,邝氏很满意,但站在一旁的荷花心中有些发堵。
明明是认输,为什么会溃败的那么干脆,甚至她准备的羞辱还未开始,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季蔷说三天之后的时候,她看自己的脸上挂着一幅无所谓的笑容,好似全力的准备一下打在了棉花团上,而且季蔷还满不在乎。
看着季蔷带着两个丫鬟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车在人群中消失,荷花自言自语:“肯定是装的表情,怎么可能那般无所谓。”她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不知为何,一股不安围绕在荷花心头。
马车驶离了街头,首饰店对面茶馆雅间的窗户,无声无息的合上了,人群里几个带头起哄的人在旁边小巷集合在了一起,在他们身前,肥胖的邝氏将一袋钱财分给了他们,打发几人离开后,荷花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
“那个货仓还是要布置的逼真一些,千万不要漏了马脚。”
“那是自然,不过事成之后,我需要六成。”邝氏看似随意的对着荷花比了六个指头,荷花面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邝氏走后,荷花讽刺的笑了笑:“还真的贪得无厌,若你知道你拿的是谁的钱,你应该会跪在我面前祈求吧。”
......
马车在各个街巷里穿行,车厢内的季蔷深吸了口气,靠在窗边闭目养神,坐在对面的甘菊和冷香手紧握在一起,好像有千万句话想说出口,但看到无比疲惫的季蔷,还是对视了几眼,相互沉默。
甘菊心急,心里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开始无声抹泪,冷香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时候除了相信公主殿下可以处理这件事,他们又还能做什么。
靠着窗户闭目养神的季蔷并没有睡,她在思考清晨发生这件事的所有细节,毫无疑问,从她被册封公主开始,就有人针对这件事设了一个局,老实说,这个局设的天衣无缝,然而究竟是谁,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设局,会不费力气的将她直接逼死。
她又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若非真的要拿出这四十万来度过这次危机,季蔷心知,妥协并不是最好办法,她的退让,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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