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远当初把叶锦城放到军队,一是为了磨练他,二是是有意让他跟着王勇学习排兵布阵。但他叶清远的义子不能只是个勇武的士卒,也不能只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他要的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上位者。
所以他点到即止,不再多言,甚至不再注意叶锦城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话有所触动,而是拿起茶盏慢慢浅饮。这茶真是淡而无味,还是璃儿泡得合自己的口味。
璃儿的肚子也该显怀了,锦儿肯定乐坏了。只是静静想着远方那两个人儿,叶清远一向冷清的眸子就暖了起来,半晌,他的眸中暖意渐消。
锦儿这么敏感的一个小人儿若是觉察到了什么异动,会一个人害怕么。璃儿大着肚子,万一也忧思过重。此刻他忽然有些懊恼,明明在离开锦阳之前便料到了这局势可能会这么发展,却还是离开了他们母女。
那边,叶锦城本也是聪慧之人,只是一直以来站在兵卒将领的角度来思考,如今走出了这个局,心神也清明起来。
囤在西北的军队其实只是这次出征大军的三分之二,虽然只有三分之二,可是对上军力远远少于甚平王的安平王府,即使会陷入苦战,不出意外,应该还是能将安平安府啃下来。
那么,自甚平王府一战后就离开的三分之一的兵力去了哪?
那去的地方肯定是锦德帝心尖的一根刺,不然不会在这大战在即的时候,贸然离开。放眼天下,剩下的诸侯中卫王,晋恒公,齐文公都成不了气候,那还有谁能让帝王如此顾忌?
这么想着,叶锦城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一个跨步来到那地图前,食指按着一个这张地图上并没有标明的空白之地,拇指按在大军兵力分散的那个地方。随后又以食指为中心,距量了几个地方,他越量神色就越凝重,最后那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似是不相信自己心中已经得到的结论,又是在地图上量了好几遍,才像失去力气那样颓然的放下手。他也终于确定了,并不是他多想,而是那个远在锦阳的,病入膏肓的帝王真的对他们叶家出手了。怪不得这次这么重要的战事却不见王骑将军的身影,原来只是不在这里。
木已成舟,他也不想再骗自己。而是努力恢fu情xu,复又走到原来的位子坐下,开口道“那锦儿和母亲怎么离开锦阳。”不知是刚刚过于震惊还是此刻担忧叶锦卿与沈璃,叶锦城的声音有些涩涩的喑哑。
“不用担心,锦儿他们不会有事。”顿了顿,叶清远看着神色已经恢fu的差不多的叶锦城道:“城儿,你自己身边的人也看顾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孩儿明白。那父亲,我们要做些什么么。”
“等。”
邙山山脉附近,一队大元**队打扮的人正在沿着山麓缓缓移动。
“将军,这山到底有什么奥秘,竟要带了这么多人来,难道是山贼。可是西北这一带的山贼不是都被安平王府剿完了么?”一个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长着娃娃脸的小将,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的年轻小将凑在一个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身边问道。
被问的老者还没回答,旁边一个国字脸,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就呵斥道:“胡闹,这是军机,哪是你自己可是随意打探的。”
虽被呵斥,可是那年轻小将也不怵,反而驾着马更贴向那老者,那娃娃脸还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王爷爷,您看,我爹爹又滥用职权,来教训我。”
原来那老者就是一代名将王骑大将军,关于他的传奇故事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赫赫战功,都已经可与大元国的几名开国名将相比肩。
“哈哈。”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大笑,王骑抚着花白的长须道:“子贇啊,你为人严su正经,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小子。”
即使是这么被恩师调侃,那个被称作子贇的中年男子仍旧绷着严su的神情,但是却不再出声去约束那小将。
岳文涛见状却是得寸进尺,悄悄朝自家老爹做了个鬼脸,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岳劲松见此,脸更是一黑,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对于这个小儿子他一向是束手无策的。
在岳家的时候,不光岳老夫人和岳夫人护着,连出嫁的几个女儿也会为了岳文涛匆匆回娘家救火。这好不容于让这小子入了军,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想要收收他那太活跃的性子,可是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又得了王骑大将军的青眼,成了王骑大将军的裨将,自此这小子更是得了鸡毛当令箭。
看着岳劲松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王骑出言安慰道:“子贇啊,你家这小子是真的不错,这年轻辈里我还没见谁能在武比上的越过他去。”
“爷爷,你再这么夸文涛,那他可又得嘚瑟好几天了。”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慢慢地从后面打马上来,刚好听到了几人的谈话,笑而开口道。
岳文涛见了那少年,急忙驱了马过去,娃娃脸上透出关切之意“衍之,你身体可是好些了?”
听出岳文涛语中得关切,王衍之笑了笑,虽然面色仍是苍白,却透出一股让人安心之意。“我已经好多了。”两个少年驾马并驱,私语起来。不知那岳文涛手舞足蹈地在说些什么,王衍之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断过。
若说这岳文涛在武比上出类拔萃,那王衍之就是在谋略上的第一人。可惜的是,这从出生就被寄予厚望的王家第三代,却天生病弱,还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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