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幽谷。这世外之地,云雾缭绕着。天空阴霾灰色,山谷阴灰一片。谷中空空幽幽,冰清让人心静。
一堵垂直峭壁,壁面多棱凸起。湿冷壁面上,岩缝伸青草。而峭壁之下,灌木丛生,长草丛丛。
峭壁阴暗处,一位瘦长老者,肩背竹篓。手拿一株青草,在手中反复转动。那仿若穿透尘世的眼,似用尽时空细观青草。
“爹,你观这株草,观了有几个时辰…珠儿没耐性了。”羊角辫的少女,呆然神情望老者,不耐烦催促道,“珠儿想回家了。爹,回吧。”
“珠儿,这片隐藏处,爹再仔细寻寻。也许能找着奇药草。”老者未看珠儿,又顺手翻了翻,面前长长丛草。连那峭壁缝隙,也认真瞧一番。
珠儿望望老者,又抬头望了望天,不开心之色,嘟囔一句,“这天色都暗了…珠儿肚子,也咕咕叫了。”
“好,听珠儿话,爹和你这就回。”老者笑瞥珠儿,眼里满是疼爱。
老者将那株草,宝贝似的放进竹篓。与蹦跳欢快的珠儿,一起往家中行。
“珠儿有娘就好了,回家就有娘做的饭…可惜,珠儿没有娘,只有一个爹。”回归途中,珠儿本欢快,伴随这念想,神色渐郁闷。
老者行中听言,脚步缓慢下来。似灌了铅般沉重……
珠儿生世可怜,是他捡来的弃婴。至今也未寻到她爹娘。更让他心疼的是,珠儿出生就智障,造就她疯傻模样。
此时脑海中,忽然又闪现一个身影。心中多年难忘的倩影。犹如心头硃砂痣。这个女人伤透自已心。她痴恋他人一生,而自已恋了她半生。
老者忧伤怀想中,心尖阵阵刺痛。想当初,她怀着自已骨肉,却恋恋不忘他人。自已一怒之下,伤心决然离开。一晃多年,暗中派人打探过,亲生女儿随她居,而今早已出落成人。亲生女儿和这养女,年岁也一般大了。可自已却没勇气,去见亲生女儿一面。
老者想着想着…眼眶不觉润湿。思绪纠缠在过往中,无数情结缠绕不清。他茫茫然望前方,强迫自已收念想。
“爹。”老者这细微变化,却被珠儿尽收眼底。她奇怪的眼色望着,并伸出手摸老者脸面,像是自个犯了错般,喃喃着,“爹咋了?是不是珠儿不乖?惹爹生气了?…爹莫生气,珠儿乖…珠儿乖……”
听珠儿喃喃着,老者似更难受了。他的嘴角扯动,面上轻微颤动。他不由停下脚步,缓缓侧转过身,平复着自已的内心。
“爹,莫生气。”珠儿见老者难受,自个也一脸难受。呆望老者半天,她忽而笑着道,“爹,珠儿唱曲给你听啊。”她为安抚老者,启开嗓子而唱。那跑调的音律,在山谷中回旋。
老者平复心情,又转身望珠儿,轻轻抚摸她头,勉强笑道,“爹没生气…珠儿唱的真好,珠儿也是乖女。爹回去给珠儿做饭。”
珠儿望着老者,见他面上露笑,她眨巴几下眼,跟随着傻笑着。
……………………
夜深人静。珠儿随性姿势,仰卧小木床上,安静带笑入睡。她睡着入梦的样子,仿佛尘世与她无关。
老者站立于床前,望着憩睡的珠儿。珠儿翻转身子,盖被滑落下来。老者轻步上前,细心为她又盖上。
这时候,屋子外,传来一尖利声音,像是鸟儿受惊,发出的刺耳声。这一声,在静宓悸人夜中,似从长空穿刺而来。
老者不安神色,望望熟睡的珠儿,她似并末受扰,身子晃动两下,又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着。
老者快步走出屋子,立于屋子门前,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观耳听片刻,他面上隐现笑。只是一个神形飞跃,瞬间落在千米之外。
漆黑荒凉谷中,谷风呼呼作响。一棵百年枯树下,一人静静伫立。
”苗老弟,多年未见。这夜半到来,是为何要事?”老者面向而立,行江湖之礼,问来人道。
“凡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来人适中身材,一身朴素棉褂。他笔直而立,捻须笑言道。
来人是,多年隐居山庄的苗老爷,名苗义。而他口中的凡兄,名凡忠。也隐居断崖幽谷多年,一心扑在创解毒药上。江湖行侠时,俩人曾交好。君子拟定,一生至交。
“是何要事让苗弟,夜半亲临寒舍?”凡忠对他此举,深感讶然,又问一次。
苗义淡然一笑,不慌不忙认真道,“凡兄,你也知小弟隐居多年,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但此要事,小弟我确要帮衬。”
“苗老弟,别卖关子,有话可直言。说了老半天,你也未道出,此来为何事。”凡忠见他认真之色,却跟他开起了玩笑。
“凡兄断崖幽谷多年,这江湖后辈兴起。若跟你道一人,恐你也不识他。”见凡忠开玩笑,苗义呵呵笑着,也调侃道。
“苗老弟所说是何人?此人能让你为他,尽心尽力。想来,定是不俗。”凡忠被苗义几言,调起了若大兴趣。不禁好奇起来。
“此人名范寅。”苗义又是一笑,清晰吐出一句。面上赏识之色。
“范寅?…我果然不识。”凡忠迷然之色,轻轻摇摆头,低低自言语。沉吟片刻,又追问道,“这范寅后生,有何能耐,让你亲力亲为?又是何事,让你来此?”
苗义听追问,并细细道出,范寅天尊岛学功,途径苗庄之事。苗义对凡忠道,“我送了他解毒药。这解毒药,本是你当年赠予我。但我知他去路难行。又转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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