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简央已立在杏树下等侯,三人到了炼丹殿,殿外大门紧锁,章铭以轻功助简央、袁岑越过围墙,到了殿内。
只见殿内微光闪烁,几盏烛火幽然向暗,炼丹殿正中央,青铜丹炉被八条铁索链拉着架在正中央,丹炉下燃起熊熊烈火。
丹炉旁有八个道童把守,道童半咪着眼睛打着盹,不过一有动静,他们都会立马睁眼查看。
“光电影者”简央借着炉火与月色,任意穿梭在炼丹殿,他顺着一条铁索链,轻松上了丹炉,以剑启开丹炉,见丹炉里正放着八颗已经炼制好的八宝丹,简央心里默道:“好你个高玄,明明有八颗八宝丹却说一颗都没炼制好。”
八宝丹乃是灵丹妙药,简央只拿走一颗,一颗足以解好几个人的毒了。章铭、袁岑在外接应,竟神不知鬼不觉就取到了八宝丹,心中窃喜。
取来八宝丹给少年和着温水服下,一刻钟后,少年面色变得红润改善了许多,气息也变得稳定起来。
一颗金丹服下,少年恢复了些许力气。尔后,竟开始捶足顿胸,如刀绞般全身剧痛起来。
少年疼痛难忍,不断大叫起来,惊动了杨羲,杨羲急忙扶起少年,从少年后背对其输送真气。
“不好!这少年体内真气竟然倒流!”杨羲惊叹道。
章铭焦急道:“那他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不远处的大殿传来几声夜狗叫声,划破寂空,院内躁动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高玄领着灵宝派众弟子把杨羲等人的厢房围得水泄不通,厉声道:“好你个杨羲,我待你如上宾,你却让徒弟来我炼丹殿偷盗八宝丹!”
杨羲不知原由,疑惑道:“高道长此话何意,我何时让弟子盗取了贵派的八宝丹?”
高玄在少年房内查看一番,拾起一团油纸道:“你看这是什么,还想狡辩!”
那油纸原是荷包在八宝丹外的,章铭急着将八宝丹给少年吃,因此未来得及将油纸收拾走,他手上还粘了少许油纸。
杨羲已知大概原由,怒道:“铭儿,平日里你最听为师的话了,为人最正直,为何竟干出这等荒唐之事来!”
章铭跪下道:“徒儿救人心切,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章铭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士,今晚偷盗八宝丹之事要是传出去,定会让他身败名裂。
按照上清派规矩,要是本门弟子犯了偷盗之事,是要废掉武功,逐出师门的。但章铭是杨羲最器重的弟子,从小就把他视为亲生儿子,当做未来掌门人悉心培养,杨羲怎忍心将他逐出师门。
“今日我......我就清理门户!”杨羲说罢就运起内功,将要打在章铭后背。
“师父且慢!这不能怪大师兄!”袁岑、简央、曹隆都急忙档在章铭前面。
袁岑在房中徘徊,双手背在后面朗声道:“能忘身者,岂复爱身?身既不爱,便能一切都无所爱,唯道是爱。”
高玄惊讶道:“这是我派不传之经,你怎会知道!”
袁岑所诵正是灵宝派天师葛巢甫所创《灵宝经》,内有飞仙之术等绝妙武功,但要修成飞仙之术必须参透其中要义。
袁岑江湖人称“鬼谷小子”饱读经典,极俱谋略,善于辩论,不屑道:“灵宝经为葛天师所创不假,经文可人人皆知,但参透要义的却只有葛天师一人,这是为何?”
“愿闻其详!”高玄早已想修成飞仙之术,只是掌门师兄总以未达到修仙条件而不传飞仙之术。
“既不爱身,也就不再追求ròu_tǐ不死,即身成仙,而只追求积功累德,便可修成飞仙之术。眼前这少年将死之人,你却连一颗八宝丹都不肯施舍,还谈什么积功累德,修什么飞仙之术!”
“既不爱身,既不爱身,那这少年即使是ròu_tǐ死了,死了等于摆脱精神得以升华,那我为何继续要救他,让他再受ròu_tǐ之苦?”
“我上清派提倡的是‘爱身养生’,与你灵宝派‘既不爱身’宗旨大异其趣,怎可混为一谈!旁人又不修炼飞仙之术,做不到也就罢了,你要修成飞仙之术,做不到便修不成!”
“有生为空幻,忘身以济物,多谢指点!”高玄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慷慨取出身上携带的两颗八宝丹,道:“区区八宝丹乃身外之物,修仙之人怎可贪恋,你们拿去罢!”
经袁岑一番话,高玄似乎得了要义,便也不再追究上清派盗取八宝丹之事,领着众弟子走了。
服了一颗八宝丹的少年变得更难受,章铭只道是八宝丹解毒过程中的中和反应,亦或是催命符在少年体内时间太长,毒性已浸入五脏六腑,于是又让其连服两颗八宝丹。
八宝丹可连服八颗,可金丹接连下肚,少年先是心跳加速气喘吁吁,忽而又气息脉搏全无。
“难道连灵宝派的八宝丹也不能解催命符?师父可否用‘导引行气’恢复他的气脉?”
“导引行起”乃是上清派内修三法之一,杨羲已为少年输入自身三层真气,只觉少年内体气流不断窜起又消失。杨羲长叹道:“唉!为师也无能为力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只有神咒大法能解此符,如今已近子时,他只有几个时辰可活了!”
无奈杨羲、简央、曹隆、袁岑,各自回房间休息。辰时,在少年的那间房内,只留章铭守在床沿,章铭为自己不能救活眼前的救命恩人而伤心,就连恩人即将死去也没能得知恩人的名字以及家乡、父母,他心中无比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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