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门一年一度的入门测试就要开始了,令狐青最近修炼越发勤勉,因自己毕竟是妖,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通过,她更怕到时候一个不慎被人看出行迹。
正当她潜心修炼之时,隔壁传来了一阵埙声。令狐青睁开眼,凝神听着,这埙声太过悲凉,让人听了心里颇为难受。
难道看起来傻呵呵的阿野心底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么?
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幅卷轴,打开来挂在墙上。
卷轴是一幅画,“桃源美人图”这几个字她很熟悉,是父亲的笔迹,画上的女子一身白衣,形容修长,姿容俏丽,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那眼尾更是微微上翘,尤为传神。
身后是一片绚丽的桃林,林后几间茅屋,屋前几只鸡正在啄虫,屋后远处群山若隐若现。女子左手拈花,右手仗剑,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画中走出来。
皎洁的月光照在画上,令狐青看得入神。从她记事起,这副画便挂在父亲的书房,父亲总是呆呆地看着这画上的女子。不停地往口中倒酒,直至酩酊大醉。醉了的父亲总会放声大哭,唤着:“锦心!”,娘的名字被父亲叫得撕心裂肺。
她最不喜欢下雨,因为每当下雨,父亲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好可怕,他会摔东西,发脾气,尤其会对她大吼大叫:“都是你,都是你,滚!”,小小的她总是吓得发抖。
每每都是祖母赶过来将她抱走,说着当时的她听不懂的话:“青儿,不要怪你爹,他心里苦,你长大就明白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如果还能见到父亲,她很想问问父亲,为何一直对她那么冷漠?
她想问问父亲,母亲究竟因何而亡?怎不见她的墓?
她拿出幽篁箫吹了起来,一曲《幽篁曲》吹得如泣如诉,让人不忍卒听。
第二天一早,令狐青和阿野都起得晚了,相互一打量都忍俊不禁。
阿野道:“哈哈,师弟,你怎么成了熊猫眼了”。
令狐青不悦道:“还不是你半夜吹那曲子,难听至极,害我一夜都未睡好。”
“你还说呢,你吹的洞箫又能好到哪里去,吵闹至极”,阿野学着令狐青说话,还冲她扮个鬼脸,一溜烟跑开了。
令狐青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心里既羡慕又怜惜,这孩子成天怎会如此开心。
“师弟,明天我们一起去参加测试好不好?”阿野凑上来。
“我为何要和你一起?各去各的不好吗?”不知怎的,令狐青就想逗逗他。
“因为你就是我的福星啊”,阿野眼荚弯弯,里面的星星就要跑出来了,“有你陪着,肯定能过。”
令狐青看着他那俏皮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重重地敲了敲:“还不快去练功!”
阿野头一歪,躲开她的魔爪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干嘛动手动脚的。”
迅速转身,离开,不让人看到他红到耳根的脸。
天御门主峰锦云峰大殿外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个弟子,这些弟子均是当初因自身资质欠佳被各峰挑剩下的,这些人都做了挂名弟子,每年的这场测试便是专为他们而设。
每个人都想来碰碰运气,通过一段时间的修习万一能通过测试那就成为了真正的天御门弟子了,其他不说,单是穿上那身白色的门服在天御镇走一圈都会收获多少羡慕的目光啊。
每年也确实有几个人能顺利通过测试,不过这几率也确实太小了些,千分之几,要多幸运才能被选上啊。
这群人中能坚持五年,每年都参加测试的仅有一人-----阿野,别的人最多坚持个两三年就彻底放弃,安心地当条咸鱼。只有阿野这个大家公认的资质奇差的人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别说那些一起参考过的弟子了,连主考大人---掌门真人玉锦真人都认识他了。
“阿野,今年能过吗?”一人问道。
“谁知道呢,我估计大概应该可以能过吧”,阿野挠挠脖子,他一说瞎话就会有这个小动作,令狐青在一旁腹诽,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如城墙,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那看来阿野今日是很有把握了,这样吧,大家来赌一局如何?”一人悄然提议。
其实在测试场内为自己看好的弟子下赌注也是被默许的,连掌门真人都未公开否决,毕竟多数人注定是失望而归,小赌怡情,活跃下气氛也是可以的。
说道赌局,周围的弟子围拢来,兴致盎然,“怎么个赌法?”
“老规矩,无论多少,每人皆可下注,若阿野未能通过测试,那庄家照你们的赌注加倍赔付,若阿野通过测试,那你们所有的前都归庄家所有。”
“无聊!”众人对攒局者的智商深感忧虑“那谁愿意做庄家?”
这不明摆着嘛,以阿野这种重修五年都不过的资质,还有何悬念。
“我来做庄家如何?”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发现是那个一直站在阿野旁边的白衣少年所言,既然有人主动做冤大头,这样的钱傻子才不赚呢。
很快,人们争先恐后地下注,下注的人越来越多,连玉锦真人座下子阳,子真,子夏都赶来投了注。
“哈哈,我把上半年的月银都投注了。”
“你的气魄也太小了吧,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可是投了两年的月银呢。”
“嘻嘻,你们说这世上真有这么傻的人么?”
……
投了注的弟子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师弟,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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