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瞿嘉霓认真地替尹清悦把脉了许久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何？”李望生关切地问道。
“我和你一样，不敢轻易在清悦姐的经脉中，输入法力彻底地检查，而且她现在这种状态，我用神识也只能大致查看她体内的能量是否平稳……”
“直接说结果。”
李望生对着其他人，可没有对待尹清悦时的好耐性。
更何况，他现在只想知道尹清悦的身体到底有无大碍，哪里耐烦听瞿嘉霓复述他已经做过、知道的事情。
瞿嘉霓被李望生的打断，噎了一下。
她心里暗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对着我们就冷冰冰，寡言少语、言简意赅地，可对着清悦姐就立马变话痨……’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却知道李望生因为担心尹清悦，现在随时都有化身“大魔王”的可能性。
她可不敢惹。
于是连忙简要的回答道：“清悦姐应该只是在进阶时消耗精力过大，引起身体自我保护，所以才一直处于睡眠状态。”
“应该？”
李望生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满意。
他英挺的眉毛，比刚才夹得更紧了。
“我听说，你之所以当选清悦的亲卫，是因为在所有待选的精英中，你的医术和炼丹最为出色。”
他身体稍稍前倾，逼视着瞿嘉霓。
“现在你检查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应该’？”
李望生的这个姿势，令本来面对他就不自觉犯怵的瞿嘉霓，压力倍增，感觉自己像是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扼住了喉咙似的。
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要么会更加慌乱，大脑一片空白；要么会更加冷静，大脑的运转速度加快。
幸好，瞿嘉霓属于后者。
她克制着自己想要夺门而出的本能，脑海里飞快地回想，自己是否有看到或听到过类似的情况。
终于，一道灵光闪过。
“啊！”
她大叫了一声，然后又飞快地在李望生杀人的目光中，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想起来了，清悦姐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
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道，可话说到一半，又犹豫着是不是该把真实情况告诉李望生。
李望生没接话，只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瞿嘉霓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相信李望生。
毕竟他是个军人，而且又救过尹清悦，他对尹清悦的感情，瞿嘉霓也是心里有数的。
再说了，如果李望生要害尹清悦，之前早就有无数次机会了。
“大概是五月份的时候吧，也就是族长正式将我们以亲卫的身份，介绍给清悦姐认识的前一天。
我无意中听到两位长老爷爷私下议论，说少主晋级的时候昏过去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我们集合的时候，又听到他们说什么‘终于醒了’之类的……”
接受传承的事情，瞿嘉霓并不清楚，只是凑巧听到了只言片语而已。
刚才也是灵光一闪，才和今天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你的意思是说，她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李望生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
瞿嘉霓用力点了点头。
“既然检查不出问题，从理性客观的角度上来说，现在的清悦姐，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并非是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李望生凝目看了尹清悦片刻，终于颔首道：“那我们就再等等。”
他转过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交代瞿嘉霓道：
“你拿毛巾帮她擦擦身，然后换套干爽的衣服，我就在门外，好了叫我。”
……
“对不起。”
崇明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没头没脑地道。
“嗯？”
尹清悦跟在他身后，正打量着这空间的环境，试图分析出这是哪里，突然被崇明的道歉，打断了思绪。
“从你进来之后见到我，便没有主动问起这是哪儿。”
崇明的心情很复杂，为了不让自己失去说出心里话的勇气，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自顾边走边说。
“我知道，这是你向我表达你对我的信任，而我……我刚才，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说完这句，他沉默了下来。
就在尹清悦以为他已经说完了，准备接话的时候，崇明又开口道：
“我只是，只是觉得，一觉醒来，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很多事，都要重头开始……
无论是我的境界，你的境界，还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的建立……
这种迷茫尴尬的感觉，让我很烦躁，尤其是一想到这一切，是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
尹清悦打断了崇明的话，加快速度，走到他面前停下。
她凝目看着崇明，语气十分认真、肯定地道，
“当初的事情，虽然你的讲述不算完整，但我能非常肯定地告诉你，那并不是你，或者是琇琇的错。”
“你们的主人——你不用纠正我，”
尹清悦抬手阻止了崇明的较真，
“既然她愿意舍得牺牲自己来挽救你们的生命，那就说明在她的心里，你们值得她这么做。”
崇明将身体缩小到与她同高，和她对视着，仿佛是想要看出，她说这些话是否出自真心。
尹清悦不以为忤，只是平静地和他对视着。
她轻声，却十分真挚地，用她那能安抚人心的声音道：
“我想，在她心里，你们并不是两只签下了魂契的神兽，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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