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
沈宴荷静静的坐于位上,手里正拿着,孔大哥留给她始终未拆开的书信,眸光柔如水,边端详边想着心事。
喜巧坐在一旁,刺绣着手中肚兜上的一朵万寿菊,还不时的抬起头瞧向好似失了魂的姐。
她看着她家姐默默叹着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屋子里格外的静谧。
褚天毅为了想给阿兰妹妹一个惊喜,他蹑手蹑脚的踏进了后堂,隔着不远处朝厅内探头望了去。
见着了阿兰妹妹,他才爽朗一笑,神神秘秘的走近了她们俩。
喜巧再次抬头瞧向她家姐时,还是那一副呆愣的样子,她嘟起嘴想着要不要劝姐拆开书信?看看孔公子在信上到底都了些什么?
想到,她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将肚兜放在了桌子上,起身之际却见褚公子偷偷摸摸的来了。
她两眼一瞪,问:“褚公子是想吓唬谁啊?”
褚天毅没想到给阿兰妹妹的惊喜,不巧被喜巧丫头戳穿,倒变成了惊吓,他一抚额头疼的玩笑回道:“喜巧丫头眼神总是那么好,呵呵!不过呢!我是来看阿兰妹妹的”
“哼!”喜巧从他身上收回眸光,嗔道:“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看我家姐”
听了!褚天毅看向好像在发着愣的阿兰妹妹,本想解释的话吞回肚中,不解的走到喜巧身边,悄声问:“阿兰妹妹怎么了?”
喜巧看着她家姐叹了声气,抿嘴道:“孔公子和甘儿押送魏刺史回咸笯的大理寺了,姐未赶上送他们,或许是在自责吧!”
“哦!”褚天毅听孔兄和瘦子突然离开了樊羊,他心中不免也有些了失落。
一直邀请孔兄去酒楼不醉不归,不知又要到何时了。
瘦子…
他一想起那位不男不女的甘儿,莫名的烦躁打断了思绪问喜巧道:“他们走的时候,可过何时回樊羊?”
喜巧难过的摇摇头道:“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褚天毅顿时缄默不语,一时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陪着阿兰妹妹安安分分的坐了一会儿,犹如今日确实是躲开那几位伙计来娑衣阁的,自然在这里也待不了多长时辰。
想必此刻,她老爹正恼怒,满城风雨的在找他了。
他望着阿兰妹妹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不轻意叨扰她,静静的离开。
喜巧将褚公子送走后,她在前堂帮着刘叔照料了一会儿生意,回到后堂时,已见她家姐手里不见了那封书信,淡然从闺房的廊道走了过来。
“姐?”她有疑惑有担心。
“今日看了,明日以后都不再看了!”沈宴荷淡淡了句,从喜巧身前走过。
“看了?”喜巧反应了过来连忙追上她家姐好奇问:“姐是拆开书信看了吗?孔公子都了些什么?”
沈宴荷走进了前堂顿了顿步子,看着堂内欢声笑语的几位夫人和婶婆子,她也很想知道,孔大哥在信里会对她些什么?只是,她现在还没足够的心里准备,拆开他唯一留给她的书信吧!
看料子的几位夫人一见云老板总算舍得出头了,她们齐聚一起高兴的拉着她帮她们选料子。
沈宴荷一向尤为招她们这些女人们喜欢,是谁来了,只要是经云老板的手为她们精心选的料子,她们包百分之百的满意。
就这样,她每日反反复复为来此不同的人选着料子。
得了空闲,她就待在后院里,嘱咐院子里的婆子婶子,依照着她纸上画的样图纺织颜料新款的料子。
日子也就这样安然静好的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大大的事。
大的事件莫过于樊羊,新上任了一位年纪较轻的冯刺史。
的事也就是她将曾在过的七彩虹,若能纺织成七彩虹色的料子,她做到了。
果真,在城内掀起了热潮,霎时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款料子。
再回那位冯刺史,她倒巧然遇到过一次,虽仅是短短交谈了几句,便已知冯刺史为官耿直,是一位想着为樊羊百姓谋福的好官。
也是从他口中得知,孔大哥和甘儿在咸笯一切都好!
只是,他来上任樊羊之前,有两次在朝中有幸见到过孔廷尉,奇怪的是,每次见了孔廷尉,他好像都有心事般,脸上总能看出一丝隐藏的黯然神伤。
沈宴荷听了心里一痛,没由来的一阵慌,随即匆匆告辞了冯刺史。
她仔仔细细想了很长时日,她发觉孔大哥身上某些地方像极了林生和荣逍。
这晚。
她忙好了前堂生意,陪刘沅和喜巧吃个了饭,独自一人先回房去了。
她事隔一个多月后再拿出孔大哥的书信,她又是另一番心境,对信上孔大哥会些什么,不禁有了盼望期待。
沈宴荷迫不及待的想拆开书信一看究竟。
然而,当她从信封中掏出那一张本该是白纸黑字的书信,可干净洁白的纸面上,却什么都没留下,并未看见只言片语的话语。
她手一抖颤,纸张透过纤纤玉指滑落在了地上。
“就没什么想对我的吗?”她问,愣中回神赶忙捡起躺在地上的洁白纸张,不可置信的两面翻看了看。
“孔大哥!”她颓然的坐在了床沿上,拿着书信凝神思虑,良久,一滴热泪滚落脸颊温湿了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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