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天字文又出现了!”就在林尘犹豫是否要过去一瞧的时候,山崖之上却沸腾了起来。在断崖前的大斜坡上已经印出一个个巨大的字符,但字符过于巨大而且扭曲浮动,站在山崖上的人根本看不清到底写的是什么。
此时的林尘被石柱上突然发出的光芒震惊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山崖上的骚动,林尘回头望去,见到山崖前的大字,再转头看看石柱上发光的文字,顿时明白了,这是石柱上的字在经过巨大水滴般的水团放大下,投影在了销骨滩前的山崖上。
随后,光芒慢慢减弱,林尘想去一瞧究竟的心思更加活络了,感受到手中的水管已不需要自己的拉扯就能自己固定在这水中,于是林尘松开了手中的水管,向着石柱游去。
崖上的梦江河面色凝重,对着一旁的严叔说道:“如何了?”
“已经派人去描画这些文字了,可还是太过于困难了,这么多年了,依旧只有那些只言片语,这次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看来,一切变数还得应在那林尘的身上了。”
“是啊,修禅者,果然是与众不同,这销骨滩的海落怕也只有他们才能来去自如了。”
“姐姐,看来姐夫还真不是吹的呢,他说自己会游泳,你还不信。咦,你看姐夫是不是向着天字碑游过去了。”由于水墙比这边山崖还要高,林尘向中间游去,这边仅仅能看见模糊的影子,到后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会逞能。”梦轻舞嘴上虽这么说着,心中却有些焦急,“应该不会吧,再过不久,这海落应该要散了吧,严虎肯定跟林尘交代了。嗯,严虎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要是严虎忘记告诉姐夫了呢?”
“我杀了他!”
“嘻嘻……”
“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梦轻舞就冲下了山崖。
不过才刚到斜坡半山腰,就撞见了退回来的严虎,梦轻舞当下心中更急,“林尘呢?”
“还在水中,不过滩头看不见水中的情形,我想着去崖上看看,是否能看得清。”
“别去了,也看不清。不行,随我一起去把他喊回来,时间应该不多了。对了,你和林尘说了海落什么时候散去吗?”
“来时路上说了的,不过这确切的时间可没个准啊。”
这边梦轻舞、严虎在滩前呼喊着,另一边王海与牛卫低语着。
“你确定那林尘就是林封之后?”
“应当不会错,但他手中的东西很有可能已经让杨默给拿走了,否则也不会到今天还不回来。”
“该死的,这如何向上面交代,好不容易有了这条线索。不行,顾不了这么多了,你去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准备好,只要林尘一出现就给我抓起来。”
“梦家那里呢?”
“梦家?这次就算得罪他梦家也没办法了,上面要是知道我们把到手的线索弄丢了,我们就都死定了。再说了,都这么多年了,上面还保不保这梦家可不好说呢。”
“是,我这就去办。”
而水中的林尘此刻丝毫没有群狼环伺的觉悟,已经被天字碑上的记载深深地震撼了。这字他太熟悉了,因为前不久看到这字的时候,心中一样是翻江倒海,这字的主人赫然应当就是那个记录了啼血山一战的人。此时,林尘竟看到了一个人影踏水面而行,在这石柱上就这么用手指一笔一划的镌刻着文字。一边镌刻,口中一边悠悠地呢喃着:“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林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在心中呼唤着:“小,小盲子,你看到了么?”
然而被没有任何回应,林尘大着胆子,向着那道影子呼唤一声,“你是谁?”
那身影蓦然回头,林尘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竟几乎和梦千机一模一样,还未待林尘有所反应,那道身影就飘散在了空中。
“这是什么情况?小盲子,你在吗?”
“在啊,怎么了?”
“我刚刚唤你,你怎么不回答?”
“唤我?是你自己像了魔似的,一个劲往里游,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好吧。”
“有,有吗?”林尘心内都有些发颤了,但见眼前的石柱,却是不再作其它想法了,因为自己已经到了石柱跟前,而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刀削一般直插内心。
“哀哉!这天这地,徒留我何用?林家残军,七千儿郎,不全者七八,然具是铮铮铁骨,仅我一人异;皆谓我有急智,这急智于此不公世道何用?不过跳梁小丑,螳臂当车。
林将军命我保全这七千残军性命,如此重担,岂不用命。清山野,仅留粮油与药物,其余尽皆毁去,移军山野,分兵道口扮虎狼驱散山民;余奔走山间采良药,猎猛兽,与民易食。不料朝中邪佞如此相逼,竟大军搜山,纵使这万千大山,七千残军,病者过半,何处匿身?
参将谓我,与乡人相约,以油料易船,故运走军中所余油料,我不疑有它。待至今日,一觉醒来,却不见众人,仅余枕边一信,我惊觉不妙,待赶至这滩头,只有这,只有这滚滚浓烟,漫滩骸骨。
林将军,我有罪,我有罪!其罪一、领军者不知军中疫病已入膏肓,未能断绝扩散,无智;其罪二、不查将士皆有向死之心,未能激励军心,无德;其罪三、众人皆死我独活,何不同去,无勇;其罪四、我之所能,何以如众人所托,回朝借公主之口达圣听,洗我林家军之冤,无能。如我这无智无德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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