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刺史跟着安宁公主来到了一处环境清幽的静室。
这静室偏居长乐宫一隅,但是四周风景独好。
窗外是梅间落花,门前是静水流溪——这水还是接着宫内暖汤的水。
在这气温寒冷的冬日,静室周围蒸腾而起一片水雾,衬着这静室就像水中孤洲、天外仙境。
静室,只是安宁公主偶尔用来休憩会客的一个小室。
小室虽然不算大,但是五脏俱全。
正中间摆着一张方形案几,两侧则是两块软垫,供人跪坐;靠窗口的左侧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一些治国之策以及通世之言,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女子独爱看的民间话本。
小室的右侧则是一个晾画的地方,上面摆满了安宁公主兴致所至,作出的上百幅画作。
其中很显然有安宁公主随意的填鸭之笔,看不出什么章法来,但是却也有安宁公主正儿八经的画作,一笔一画尽显功力。
只是这两种全都乱糟糟地扔在这里,也不归类,痛快了主人家的随意,却让这爱画之人,难掩心痛。
“这些画,都是殿下所作?”
郴州刺史踏进静室的第一眼,就被那像是被主人随意丢弃的数百张画吸引住了目光。他不禁站在那里品味了几番,心中赞叹不已。
安宁公主率先坐了下来,看到郴州刺史似乎对自己的画作有些痴迷,便笑着说道:“都是些小玩意,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画作,郴州刺史你有些抬举本宫了。”
“殿下不必自谦。”郴州叹了一声气,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那些画作上面移开,“臣不敢说阅尽天下名家名画,但就臣现在所见,殿下的水平当以数一数二。”
安宁公主笑笑,“原来郴州刺史惯是这样一个会拍马屁的人,令本宫还真是没有想到。”
“凭真心所说,真诚赞美,并不是所谓拍马屁。”
“呵呵……”安宁公主掩唇笑了起来,“既然是真心,那这些就全部送给郴州刺史,倒也算是给本宫腾腾地方,让它们入得其所。”
“臣,谢过殿下。”郴州刺史有些惊讶,但还是难掩惊喜,便叩首行礼,感谢安宁公主的赏赐。
春桃推门进来,将小室内的香炉点燃,一缕青烟便袅袅升起,随后便飘散在了小室内,再无踪迹可寻。
秋兰端着一个小炉子进来,放置在了案几旁边,便又见春桃出去,提了一壶水进来。
她先是为安宁公主和郴州刺史两人斟上一杯茶,随后便将小壶放置在了炉子上,给两人温着。
做完这一切之后,春桃和秋兰便向安宁公主行礼告退,慢慢后退着出了小室的门,一左一右站在两边等候吩咐。
安宁公主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抬,示意郴州刺史品尝。
郴州刺史便躬首双手执杯,慢慢地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
清香扑鼻,满口留香。
“好茶。”郴州刺史赞叹道。
安宁公主随后便以袖挡前,也饮了一口,
“以香茶润口,想必郴州刺史已经做好了开口的准备。”
郴州刺史将杯子放下,也不再说些多余的话,直入主题,
“臣来找殿下,就是想问明白一件事情。殿下之于陛下,到底是何态度?”
京城王家。
明威中郎将王朗在受了司马昭的赏赐之后,便回到了王家稍作休息,待到晡时再行入宫,参加庆功宴。
可没想到刚一入府,就被自己的娘亲拉回了她的小院。
“娘,娘欸,您这神神秘秘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呢?”
“嘘,你个棒槌你小声点。”王朗的母亲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拉过王朗来就坐在了里间的桌案旁,“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二房的人?”
“二房?没有啊,他们怎么了?”王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朗的母亲瞬间松了一口气。
王家主家有三子。
大房一家是现在王家家主的嫡长子,虽然还没有继承王家家主之位,但是也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二房是王家家主的嫡次子,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插科打诨却是一流,娶了个夫人更是泼辣,隔三岔五便在整个王家都能听到她那尖锐的大嗓门。
三房一家算是家主的小儿子,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虽然因为是老幺受到多方宠爱,但也没有长歪,每天都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都没有什么心眼。
按照家主的意思,三房都要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宫中历练,或是培育王家势力,或是攀附权贵,发展人脉,总之初衷都是为了王家的未来。
可是这发展着发展着,这入宫变成了一件好差事,尤其是家主的女儿入宫成了皇后之后。
二房心思最为活络,天天在家主面前哭闹,硬是将给事黄门侍郎这个清闲富贵的职位给自己的儿子拿到了手。
可谁知道,他这儿子惹恼了司马昭,便就发急病死在了这宫里头,这二夫人还能忍气吞声么?
她找家主哭诉未果,还挨了家主的一顿骂,心中更是郁愤难平,见了自家主家,也都是在抱怨他那好姐姐生养了一个好儿子,害死他们的儿子竟然丝毫悔意都没有。
二爷嫌她吵闹,况且司马昭的身份又在那里放着,便天天与她吵起嘴来,最后干脆就夜不归宿,与外面的人好上了。
二房得知消息,更是不消停,直接找上二爷在外头那处,当街打了起来。
王家一时成为了京中的笑柄。
王家家主很是生气,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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