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御国豫州夏县,此时本应该是万籁俱静、甜梦酣睡的时候,可是现在却时不时地有一些人摸着黑穿梭在城内的巷道中,看起来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有人在夜色之中阴恻恻地笑着,“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一个小小的皇子,不好好回京城去呆着,偏生要转到这里来管这闲事,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这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说罢,就静静地等着这城中的好戏上演。
可是,原本在这个时候应该火光冲天的夏县,此时却风平浪静,一如既往的平静安稳。
浓厚的夜色,依旧牢牢地笼罩在这座小城之上。
“县令大人,你刚刚说,要怪谁自己命不好?”
正当夏县县令惊疑不定,心怀怒火准备大骂手下办事不力的时候,就听到了原本应该被火油围住的韩王,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他心中大为惊骇,忍不住小退了一步,随即便心中一恼,阴狠之气顿生,就要连同手下一起与韩王那边扑去。
然而,瞬间刀光一闪,原本应该与他一起站在他身边的手下,直接将刀给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骇然地看向自己面前的这把刀,惊惧地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他那个手下,说道:“你,你……”
“县令还未回答本王的话,刚刚,你说怪谁自己的命不好?”韩王慢慢踱步走到夏县县令面前,一双眼睛,似乎是在遥远的冰冷雪山之中淬过一般,令人胆寒。
他身着一身玄色骑装,袖口被白色绸带扎得紧,露出了一双骨节虬劲的手;胸口处用银丝线绣了几朵祥云,腰间系着一条银边白锦腰带,上面还点缀着流华国上贡而来的珠宝;一袭墨色长发被高高束起,上面插了一根清风白玉簪。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如寒星、眉若漆补。
如若不是眼角之处多了一道短小却狰狞的疤痕,无故凭添了一种阴森诡魅之感,倒真真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贵家公子哥,大可虏获这天下的万千少女心。
可这夏县县令,此时见了韩王的这一张脸,却只想两股战战、瘫软在地。
架在脖子上的刀,离县令越来越近。而韩王,似乎就是随意地那么一站,身上的气势却陡然之间散发了出来。
县令哆哆嗦嗦地、面色惨白地说着“我,是我”,却再也不能像刚刚一般,得意洋洋阴狠无畏地将眼前这位,烧成灰。
于是,一股腥臊之气,便就在这夜色之中,传了出来。
韩王略微嫌恶地皱了皱眉,不再多说什么,扭头便离开此地。
于是,夏县县令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得出来,便人头落地。
那手下收起刀,恭恭敬敬地在韩王身后请示道:“殿下,这县令的尸首,如何处理?”
韩王伸出手指,捻了捻这地方还被照顾得相当好的娇弱的花,对手下吩咐道:“挂城门上去吧。让那些人看看,即使只有本王这么一个小王爷,这城也不是说攻破就能攻破的。”
手下领命,便很是利落地让人过来将县令的尸首,给挂在了夏县这小城的城门上。
这夜,一时间,又安静下来。
忽然,一旁的树上枝头似乎是微微动荡了一下,上面的积雪簌簌地落了一点下来。
而韩王似乎无知无觉,盯着手中的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恰似一个好机会。
一声破空之声传来,直指韩王的身后要害,却“叮铃”一声,与横空出世的一把短剑给拦了下来。
暗中行刺的人瞳孔一缩,连忙收势后退,看了看依旧悠然站着的韩王,心有不甘,却只能暂时撤退。
但,他既然已经来了,还能走了么?
不光是眼前有一个浑身上下包裹严实,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身手十分厉害的对手,就连身后的退路,也已经被韩王的亲卫包围了。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壮士断腕,一口咬碎口中毒药。
不过片刻,他便浑身抽搐,倒地而亡了。
韩王似乎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似乎又像是在说给谁人听一般,
“天公作美,这种天气之下行事,真不知道是该感叹一句胆大还是蠢了。”
“殿下。”搜过了刺客身的韩王近卫走了过来,目不斜视的丝毫不注意出现在韩王身边的这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恭敬精炼地禀报着他们查到的情况,
“这批刺客,与那伙与县令接头的人,不是同一伙人。”
韩王“嗯”了一声,慢慢说道:“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只不过这之中到底是谁借了谁的刀,还不一定。”
“那殿下,咱们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京中的局势,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近卫试探性地问道。
提到京中,韩王的脸色不禁柔和了下来,那双过于冷凝的眸子,此刻也不禁像是春风化雨,沁满了一涡轻柔荡漾的湖水,十分温和地说道:“无妨,阿苓若是有事,就不会派夜枭他们来了。不过,本王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阿苓了,咱们得抓紧时间。”
“是。”近卫抱拳遵命,便很快离开了。
他们早就已经将夏县内的百姓全都转移走了。托夏县这个愚蠢县令的福,因为想要在雪后放火烧掉韩王一行人的住处,便强制城中百姓将门前雪扫净,便是给了他们直接接近百姓的机会。
不然,还真没有这个机会,可以如此顺利地将整座城内的百姓给转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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