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寒辰盈着一室清冷的月光坐在屋里,银发折射出冷光,给他俊美的容颜也镀上一层冷光,没有一点生气,如同精美绝伦的雕塑。
大晚上惊醒发现自己屋里多了个人,谁都会受到惊吓。
沈柏揉着脑袋坐起来,掀眸看着寒辰,懒洋洋的开口:“没想到大祭司有半夜到别人房间窥视的习惯,若是在昭陵,你这样的可是容易被绑去浸猪笼的。”
寒辰并不在意沈柏的话,执着于自己刚刚的问题:“你刚刚梦到什么了?”
胸口除了闷疼还有点心慌,沈柏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起身走到寒辰面前坐下,倒了杯冷水一口喝完,而后才回答:“本来我刚醒来还记得的,被大祭司这么一下,突然就忘记了,听说东恒国的大祭司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就坐在大祭司面前,大祭司可能推演出我刚刚都梦见了什么?”
东恒皇宫所有屋子顶上都嵌着一颗夜明珠,可以方便起夜。
夜明珠柔和的光亮倾洒而下,沈柏刚哭过的眸子水汪汪的透着莹润的光泽,比上好的宝石还要漂亮几分。
寒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坦白说:“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推演不出来。”
沈柏心里咯噔一下,挑眉问:“如何不一样?莫非我是天选之人,注定日后要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业?”
沈柏的语气满是好奇得意,别说干一番大事业,就是寒辰让她一只手,三招之内也能把她干趴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寒辰不会相信这个人会让悲喜面碎裂成渣。
寒辰不说话,一直盯着沈柏看。
沈柏想到之前被他看久了会有不适,垂眸避开,看着面前的杯子问:“大祭司戴的那个面具碎了,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好兆头,大祭司深夜来此不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吧?”
沈柏没跟寒辰动过手,不知道他身手如何,说完这句话以后立刻又补充道:“我不知道那面具碎裂是在预示什么未知的灾祸,但大祭司你今天要是杀了我,我敢肯定,东恒和昭陵马上就会爆发战乱,到时在战场上每一个倒下的将士,都是间接死在大祭司手下的亡魂。”
寒辰面无表情,还是不说话,沈柏瞪大眼睛,认真强调:“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威胁你,我爹是昭陵当朝太傅,官居三品,是当今陛下非常倚重的朝臣,我与我们的太子殿下和镇国公世子都有过命的交情,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话音落下,寒辰突然抬手,沈柏下意识的后仰想要躲开,寒辰的手僵在空中,冷冷的问:“你怕死?”
沈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天底下有谁不怕死?
沈柏反问寒辰:“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大祭司难道不怕死?”
寒辰收回手,并不回答沈柏的问题,负手而立,淡淡的说:“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杀你。”
沈柏一脸不信,寒辰却不多言,打开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沈柏凑到门口左右看看,确定他已经走了,一扭头去敲顾恒舟的房间门。
敲了七八下门才打开,沈柏看也没看,直接抱住顾恒舟的腰,嘴上夸张的嚷嚷:“顾兄,好吓人,刚刚我做了个噩梦,醒来以后发现那个大祭司坐在我床边,太可怕了!”
沈柏嘤嘤嘤的叫着,脑袋不停的在顾恒舟胸膛蹭来蹭去,片刻后,后领被拎住,头顶响起一个冷寒的声音:“放手!”
诧异的抬头,周珏一脸恶心的看着她,顾恒舟拎着她的衣领站在旁边。
要死!抱错人了!
沈柏心尖颤了颤,连忙松开周珏,周珏后退七八步,嫌恶的不停搓自己的手臂:“姓沈的,你太恶心了,自己娘娘腔也就算了,还到处祸害人!”
顾恒舟的眼睛重新上过药,上面还缠着纱布,但周身往外冒着寒气,沈柏不敢造次,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的说:“顾兄,那个大祭司真的好吓人。”
周珏被沈柏抱完浑身都不自在,听到沈柏这么说,立刻接过话头:“你小子脑子有毛病活该被吓死,顾兄快把他扔出去,我再看见他就要吐了!”
沈柏不甘示弱,当即怼回去:“你以为我想抱你吗?我现在也很想吐!”
两人大眼瞪小眼,顾恒舟对周珏说:“出去吐。”
周珏难以置信:“顾兄,有问题的人是他,你让我出去?”
顾恒舟微微拔高声音:“你想留下来一起?”
一起干什么?挨揍?
周珏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顾恒舟之前发怒揍人的样子,连忙蹿到门口,还不忘撺掇顾恒舟:“顾兄,这个姓沈的就是欠收拾,你慢慢收拾他,我先回去休息啦!”
周珏说完闪人,还很贴心的帮忙关上房门。
屋里安静下来,沈柏有点害怕,咽了咽口水:“顾兄,我好像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你先松手行不行?”
顾恒舟不松手,把沈柏拎着到床上,怕顾恒舟又要揍自己屁股,沈柏连忙用手护着,嘴里不停地大喊:“顾兄,我错啦,我不该认错人,我下次不敢了,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我……唔!”
一床被子兜头盖下,把沈柏后面的话全捂在被子里。
用力扒拉半天,沈柏终于拱出脑袋,顾恒舟躺在她旁边,沉声问:“大祭司在你房间做了什么?”
沈柏的注意力被正事转移,连忙趴到顾恒舟身边说:“还是因为白天那个碎掉的面具,我觉得他们东恒国的人都神神叨叨的,他现在怕是盯上我了,只是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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