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苏庆广便想了个台阶,是让这两名士兵给顺坡下驴。
“喏!”
而袁东则是立马回应了一句,便拽着马铁柱的胳膊就朝着俞江的里屋冲了过去。
(袁东就是那名看起来能稍微聪明一些的士兵,而马铁柱则是那名看起来更稳重一些的士兵。)
待袁东和马铁柱离开之后,苏庆广这才是转过身去,是俯身捡起了一个被胡乱扔于一旁的空水桶,是快步地走到了水缸的旁边,一手撩起衣袖,另一只手则是一桶下去,便直接舀其了大半桶的清水。
提着这些清水重回到俞江的身旁,苏庆广这才是缓缓地半蹲下去,待他看清了俞江此时那副宛若黑煤球一般的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不过在笑过之后,他也察觉到,自己的这一笑,貌似还是有些不妥,所以他也就将自己的这股笑意给收回肚中。
看了看自己此时所穿的长衫,虽说不上特别金贵,但也胜在做工精细,一看也并非是那种寻常人家的男子可以穿得起的衣饰了。
只不过,在苏庆广的眼中,这些物件,都远不及俞江来的重要。
所以便能看到,苏庆广就这般的一用力,是将自己下衣摆给硬生生地扯下来了一小截儿,然后用力地将这一小截儿的布料是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来回的揉搓,一边揉搓,一边沾水,直至手中的这一小截儿布料变得不是那般的锐利,至此才伸出手去,是将这湿乎乎的布料给递到了俞江的面前。
“我来?还是你来?”
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俞江,苏庆广的声音宛若温玉。
“还是我来吧,谢了!”
歪过脑袋,神情复杂的直视着苏庆广的双眼,过了一会儿之后,俞江这才是缓缓地接过了苏庆广手中的湿布子,一句轻声的感谢,便再无多余的话了。
“你还记
不记得,那天在神机崖上,你曾给我说过,说你要离开这里,我这思来想去了很久,都没能想通,你究竟会离开去往哪里?因为在我看来,你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若在身边没有个帮衬的,你觉得就仅凭你一个人的能力,你能活着走出这处戈壁滩吗?”
看着此时不断拿湿布子擦拭自己脸蛋儿的俞江,苏庆广不由得轻声问道。
“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里都无所谓,而且我也知道,其实李耳也是希望我能离开这里的,毕竟我听说,仓州,要打仗了...”
正擦着脸呢,俞江便猛然听到了苏庆广的这声询问,而他也是因为对方的这个问题,而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待过了一会儿的工夫之后,这才又重新擦拭起来,而且这一次,他一边继续着自己手头上的动作,一边轻声地回答了苏庆广的问题。
“我觉得袁东和马铁柱还行,最起码这几日我观察下来,发现这俩兄弟虽然性格不同,但也都属于那种靠得住的人,我觉得吧,你若真的离开,不妨就带上这俩人一同出行吧,最少在这路上,还能有个说话的伴儿...”
说着,苏庆广是将手又递到了俞江的面前,然后继续说道:
“来,给我吧,我给你涮一涮布子...”
说罢之后,苏庆广便一直保持着自己这般伸出手的模样。
而俞江就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苏庆广,是半天都没有正面的去回应着对方,他只是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是将自己手中的这块早已被他给擦得变得黑乌乌的布子,是给重新放在了苏庆广的手中。
当然了,俞江没有开口,苏庆广也就不再询问,毕竟对话便是我一句,你一句,若是你不开口,光是我在说,那这就不算是交谈对话了,这样的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自己的单口。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无趣了。
“我...我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
却不曾想到,这俞江憋了大半会儿的时间,也就憋出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
而苏庆广地回答,也是这般的简练,待将手中的布子给重新涮洗干净之后,他这才是再度的将其递给了俞江。
“既然知道,那你还这么安排?”
这一次,俞江也就瞥了一眼苏庆广手中的那块被淘洗干净的湿布子,然后是顺理成章将其接了过去,轻声说了一句,便又开始擦起脸来。
“影豹毕竟只是一台工具,而这样事故频发的工具,说实话我并不怎么信任,我宁可去信任活人,最起码,袁东和马铁柱不会让你这般的狼狈。”
陪着俞江蹲在地上,苏庆广就这般温声细语。
“那我与你的观念恰巧相反,与其让我去信任活人,我宁可相信这些工具,最起码,这些工具,不会背叛于我,而这人心,就很难说了...”
说到最后,俞江更是给了苏庆广一个眼神,一个洞穿力十足的眼神。
“看来,我们的分歧在这里啊,不过没关系,眼下你还尚未完成对于影豹的调试,李耳那边也没能完成对于母盒的最终校对,而在我看来,在这头影豹没有经过最终的校准和试运行,想必你也不会轻易离开天机谷的,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对于咱俩之间的分歧,迟早都会探讨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的。”
轻轻地拍了拍俞江的肩膀,然后苏庆广这才缓缓起身,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年纪大了,又或者是因为蹲的久了,牵连到自己以前的老腰伤,总之就是,当他是扶着自己膝盖的缓身站直之后,他还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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