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苏长卿仍旧那般令人痴迷,若非不住在玄月城内,恐怕陈世谙和牧风的名声怕是要不保。
他自天上来,仙人几度苍茫又如何的气质非凡无比,纤细白皙的修长手若是让女人看见都要大呼不满。
玄月城仍然同往常一样,他却不一样,今日,剑破城门是第一件事,而之后便是满城皆知的事情了,非儿戏可言。
黎明,沉寂了一夜的空气流动起来,听着来自远方的声音,空气中有些润湿,被露水打湿的叶片显得更为嫩绿。苏长卿去了城外,看向日出的地方。
日出东方而落于西,渐渐的,残夜也退去,天边一抹微微泛起的红晕之下升起那等待了许久的太阳。
初来世间,万物皆在,初识世间,万物皆欣欣向荣,初涉世间,万物皆动,初感这时间,万物却静。
来此世间,无一物是亘古不变、长存不朽的,浊眼看世间,不必明白一切,但是感悟就不同了,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是一个静止的世界。
当黑暗全部散去之前,所有的死寂皆是静的,静到万籁俱寂,静到无人观赏,孤芳自赏。而当之消散,浊眼却依旧,这世间是静的。
当体悟而来,这世间仍然是静的。
初升的太阳光很快便爬了上去,照在苏长卿那白衣上。
他卷梳的发丝被照的发光。
剑去,人亦去。
霜寒剑在空中留下美丽的光影,如同彩虹中亮眼的蓝,给予这世间最美的。
从诸山而来,千山之外,愿意到玄月城问一剑。
苏长卿白衣如天上仙,从城门外慢慢而来。
两个守城的老奴眨了眨满是皱纹的眼皮,颇为疑惑,难道看花了眼?
一个老奴向另一个问道:“你看到了么?一个长得比姑娘还清秀的男子,对,就是那个穿白色衣衫的。”
两个老奴一个唤作落宁,一个唤作落北。在这玄月城少说守了三十余年了,从未见过如此风度翩翩的人。
苏长卿颜色坚定,深邃如水的眸子很亮,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上一次入玄月城是让李玄月养的那只小白带进去的,这一次亲眼看见这传说中的两位高手,却甘心在城头守城三十年,这等情怀让人折服。
落宁老前辈多次想拜师于剑仙李玄月,却次次被拒绝,只因年纪太大,之后无所成就了。
剑仙李玄月收徒从来不看重当下,而是放远了目光,往远处看,她要得是天才中的妖孽,以后在天下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所以,外人都以为李玄月是个极看中名利的人。
至于最后,落宁竟然来到了城门口自愿当个剑奴,留守城门。
落北完全是当惯了高手,曾经一直认为高出不胜寒这个道理是对的,便跟随落宁在玄月城当了剑奴,留守在城门。
曾经颇负盛名在江湖上无论是地位还是辈分都是一等一的二位却慌了神色,看着苏长卿步步而来,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是再发生五年前琴瑟公子那等事他们两位是承受不住剑仙的怒火的。
五年前,琴瑟公子被龙虎门杀手杀死,牧云阴间换命,换他十年阳寿,全都是因为这两位前辈的疏忽所致,让龙虎门的人进了玄月城,剑仙还因为此事大怒一顿。
眼前来的年轻人给人很危险的感觉。
落宁谨慎道:“拦住这个年轻人,不能再发生五年前的事情了。”
落北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苏长卿很快便靠近了,两位剑奴将他拦下。
“年轻人,你到我玄月城有何事?”落北问道。
感受着落北的庞大内力的试探,苏长卿只是轻轻一道内力便给打了回去。
苏长卿脸色很冷,因为与剑仙一战非同儿戏,他不紧张才怪,而且他身上的旧伤并未好。
两位老者对视一眼,落宁不敢大意,随即与苏长卿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
苏长卿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两位落前辈不必紧张,我此次来玄月城的也无大事,只不过就是想找剑仙对剑,你们玄月城不向来有这个规矩么?欢迎任何人挑战天下第一。”
这话在苏长卿口里说出来,竟然有些轻松自如,不禁让两人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狂妄自大还是真有实力。
曾经妄想挑衅剑仙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下场,三十年前,他们二位初为剑奴守城,就曾见识过一场大战,在那之后,就再无人能够在剑仙李玄月手下走几招了。
近十年,有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来到洱山,却连剑仙的面都未曾见,就被打下去了。
落宁身体一震,仿佛有些不屑,嘲弄道:“年轻人,剑仙一剑,可破山河,如果还没活够就别来了,我看你不过刚及冠而已,不要因此丧了命。”
剑仙是落宁心目中的无敌支柱,实在想不到三十年前的那个男子是如何败去剑仙的,而且却甘心退隐江湖,自诩天下第二的。
“这就不劳二老费心了。”苏长卿淡淡一笑,面对二位的不屑丝毫不在意。转身就要入城。
二人刚要拦截,却发现苏长卿已经走出十多步了。
落北震惊道:“这莫非是踏云步?”
踏云步,轻功中极为隐秘的一种,江湖上很少有会施展的人,与龙虎门的“紫雀”齐名的轻功,虽说是轻功,但是却也可以在陆地上施展,快得捕捉不到身影。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一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落北急忙化为残影追了上去,落宁也跟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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