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解下腰上栓的钥匙,帮顾澄打开了沈氏的屋门。
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菱花窗上的积攒的尘土散落了一室。
阳光照过飞扬的微尘,形成一道美丽的丁达尔效应光通路。
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屋子里还残留着一股草药的味道,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打扫,积了一层薄薄的尘土,顾澄摸着桌子上的薄土,眼眸低垂看向地面。
在小丫鬟云岫和王嬷嬷的眼中,这就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小姐,你别伤心了,以后有老奴呢。”王嬷嬷诚恳道,云岫也附和着点头。
“最近帮忙整理夫人名下的陪嫁,把陪嫁的账簿交给大人,忙完这段时间,老奴陪着小姐。”
王嬷嬷是沈氏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原是沈氏的奶娘,沈氏身体不好,就由王嬷嬷帮着打理下名下的产业。
“王嬷嬷,云岫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顾澄对她二人道。
二人颔首退出了屋子。
顾澄把床尾的小杌子搬到床边的黄花梨嵌金丝楠木长桌前,手指摸着雕满灵芝纹桌面,手指依次按动图案左上的叶子,右上的灵芝,右下角的圆点。
“嘭”的一声,桌板里弹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荷包。打开荷包满满的塞着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根小金条。
沈氏出身富商又是长女,陪嫁就价值十万两银子,更别提这些年沈氏把她的产业经营的不错,名下的产业更是不知道值了多少。
但沈氏有个习惯—藏钱,顾澄还极小时候,看到过沈氏按动几次过这张桌子,往里面或放钱,或拿钱大概是这个顺序。
当时惊叹于这张桌子的机关,只是单纯觉得有趣就记了下来,没想到竟然派上用场。
顾澄把小荷包塞到里随便找了本古籍放进小暗格。
把暗格推了回去,把小杌子放回床尾。
做完这一切顾澄只觉得心咚咚地跳厉害,整了整自己歪掉的披风。
用手从桌子上蹭了把灰揉了揉眼睛,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打开了房门,对在门口等着的云岫和王嬷嬷道:“我心里好受些了,咱们回去吧。”
王嬷嬷和云岫见顾澄眼眶红红一副刚哭过的样子,都面露不忍,劝慰道:“小姐别难过,夫人知道会难过的。”
“我知道,母亲不在了,以后不会再难过,母亲最后对我说,希望我以后都开心。”
母亲沈氏去世,她的首饰衣服都陪葬了,她的陪嫁交由父亲管理。
顾澄又不受父亲祖母待见,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拿到这些钱也算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至于王嬷嬷和云岫,谁知道她们以后还会不会衷心,财不外露总是对的。
顾澄回到屋子,她的屋子已经没了冬日里积攒的厚重的炭火味,尘土也被打扫干净了。屋里有种久违的清新感。
顾澄大病初愈,身体也还虚弱,刚刚又折腾了一番。回屋躺在软塌上,歇了几个时辰便便睡下了。
一夜好眠,顾澄这一觉便睡到了卯时(早上五点)。
顾澄起来披麻戴孝,洗漱收拾好,便去给她祖母请安。算起来她也有快一个月没有见过老夫人了。
上次见她,还是沈氏刚过世的时候。之后顾澄守灵生病,直到转醒也没有看到老夫人。
上周虽然身体好些了,但也没有力气,去给老夫人请安,反正府上有十个孩子,不缺顾澄一个。
她也没必要没等身体好全,就勉强去给不喜欢她老夫人请安。
她只有三岁,原本没必要长时间守灵,她守灵守到晕倒,在别人眼里就是大孝。
说实话她和沈氏感情一般,为沈氏长时间守灵就是为占这个“孝”字。
她一出生就占了个克弟,三岁母亡在有些人眼中就是克母。
但她知道粲国重孝,当朝皇帝极其孝顺太后,这几年太后的寿礼侯府都花了不少的心思。
她长时间守灵,谁不道她一声“孝”,谁还会去提她克母的无稽之谈。
老夫人住在松鹤院,顾澄和小丫鬟云岫两个人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
转过弯去,看到几棵苍翠虬劲的油松,这就到了松鹤院的前厅。
走进屋内见屋里,见上首太师椅上坐个带着头戴黑色祥云纹抹额,身穿深蓝长衫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是她的祖母。
左下首坐着东平侯世子夫人和二夫人。右下首坐个几个小孩,侧面站了几个妾室。
顾澄的便宜爹应该是去上朝了,大伯东平侯世子和二伯也不在。
顾澄迈步进屋,走到老夫人下首施了一礼道:“祖母早安。”
老夫人看着顾澄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几分厌恶的神色道:“小九,你可是好了?”
“回祖母的话,已经好多了,就是还觉得头痛。”顾澄答道。
老妇人端起一旁的粉彩茶盅,对顾澄道:“你母亲不在了,过几天会有人去海棠院收拾东西,你母亲的东西放着落灰了不好,祖母帮你收起来,以后等你长大了给你。”
“好的,祖母。”顾澄颌首,一副乖巧的样子。
老夫人轻啜一口茶,“过几天收拾东西太乱,你搬到旁边的修竹院住吧。”
“好的,祖母。”顾澄心中讪笑,这就着急让我腾地方了,修竹院比海棠院小了两倍不止。说是修竹院,院子里也就有几颗稀疏的小竹苗。
“小九,去坐下吧,等会儿可以吃饭了。”老夫人对顾澄摆手道,神色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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