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家子弟的笑脸相迎下,在新利安的殷勤接待下,在血榜杀手的严密注视下,一个个的金融大亨、航运大亨、地产大亨以及商界钜子等嘉宾陆续进入了何家别墅。
但眼看来宾名单上的客人们都已到齐,就连特首和驻港部队司令都已出现的的时候,何家最重要的、也最盼望的韩董事长也一直没有出现。
这是在表达对与何家合作的不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何祥麟顿时有些不安,一丝阴云开始笼罩心头。
他是故意不想来见我了?难道我就这么不被他待见?何缈心中一阵黯然。身上喜服般的大红宫装,也成了最为刺眼的讽刺,也更像何缈心上滴落的鲜血。
港澳两地都知道何家正是因为得到了天风集团的帮助,才更加拉大了和其他家族的距离。按理说天风怎么也该来出席合作伙伴的寿宴才对,但是现在都没有见到天风来人……难道在这两个合作伙伴之间出现了裂缝?
天风与何家之间有了龌蹉,那岂不是说明其他家族就有希望了呢?
代替何家,成为天风在港澳乃至东南亚的代言人!
如果真是这样,本家族就肯定能得到更快速发展,也许有一天,还能代替何氏“港澳第一家族”的地位呢!
天风一直无人前来贺寿,便不知有多少一面坐在位子上笑吟吟的相互闲谈;一面有意无意的扫向入口;还一面能竖起耳朵,竭力捕捉着远远传来、已经变得隐约的唱名声,同时还能不断盘算自己在何家失宠后又该如何才能争取到最大利益……
这些人都是港澳两地的经济支柱,更是八面琳珑老谋深算的精英人物。要他们就此轻飘飘的放过一个如此绝佳的机会,那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君不见,甚至有人开始盘算在今天过后,明天一早就派人去锦城与天风集团拉关系了呢!
就你如那位正在笑眯眯和章豪父子聊天的胖子,长得团团富贵、人畜无害,当真就是一座放在餐桌旁的弥勒佛。
“听说贤侄也曾去过锦城,还参加过天风韩生的婚礼,能不能和老叔说说,韩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呐?”
开口询问的是香港段家的现任家主段千石,也算是章家世交,更是长辈,因此章鸿奎不敢怠慢,微微躬身道:
“韩生矫矫不群,神龙一般的人物,是鸿奎最钦佩最最尊敬的人,更是鸿奎的老师和长辈。鸿奎敢肯定,世间再也无人能与韩生相提并论!”
能让历来股高桀骜的赌王之子说出这种话,顿时让段千石心中微微一惊。但又一想,那韩风能在短短时间之内,赤手空拳打下天风集团这种巨型帝国,就算再怎么赞美也不为过!
“贤侄既然与韩生有一面之缘,何不进而形成更深的联系?以天风的能力、以及与大陆中央的关系,就算澳岛回归五十年之后政策有变,只要有韩生保驾,你章家也能保得平安呐!恐怕到那时候,像我们这些‘资本主义的尾巴’,多半会被充公了吧?唉……”
这段世伯言语中映射太多,章鸿奎打不以为然,却碍于身份,不可在长辈面前僭越,只得闭口不言。章豪却闻言笑道:
“段老弟又来笑话章家了!呵呵,想你段家这十年来,不断在港澳和东南亚布局,从船运、贸易到制造、楼市,哪一样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就开始笑话我们这种开小赌场的了?哈哈!咱们可是从老豆那一辈开始,就是好兄弟呢!”
段千石胖胖的圆脸上微微一笑:
“回归五十年之后,港澳究竟会面临何种制度,现在还是未知之数。兄弟早作打算,总是不会错的啦……不过只能像何家这样有天风集团庇护,就算将来翻了天,也不会担心受到影响!只可惜从目前来看,天风连何家寿宴都不派人观礼,恐怕这其中……”
段千石猛然住口,干笑两声,目视章豪,那眼中征询之意甚为明显:何家在天风面前失宠,便是在国家面前失势!既然如此,你我何不趁此机会,取而代之?
都是老狐狸,像这种言外之意,哪里还需点明?
“何家底蕴深厚,定然福泽绵长,祥麟老弟与我交好,小辈之间也相交莫逆。莫说何家失去了天风臂助,就算何家一蹶不振,我澳岛章家也绝不取而代之!哼哼,当初若不是何家老族长鼎力相助,我章家如何能够取得澳岛合法赌牌?我们这种混江湖的,讲的就信义二字!段老弟好意,章家心领!”
道不同不相为谋。章豪言罢就要起身离去,段千石连忙拉住笑道:
“兄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想来也不可能从何家抢一杯羹不是?章兄也没必要动怒嘛,毕竟走一步看三步,已经成了咱们这种人的本能,哪里还值得为此当真呐?来来来,继续坐下,喝茶,喝茶!”
章豪已经从儿子口中,得到了韩风一家早已莅临香港的消息,自然不会担心何家的未来。只是这段千石话里话外,都有笼络自己共同瓜分何家利益的意思,不禁暗自冷笑,但碍于双方交情,才没有当众撕破脸,继续坐下喝茶,却只聊些江湖轶事,再不提天风之事。
何家在香港,章家在澳岛,两家互为呼应、相互倚仗,是港澳社会与经济稳定的两大支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谓是唇寒齿亡的关系。现在这段千石为了段家一己之私,竟然置港澳繁荣于不顾,妄图撺掇澳岛章家来对付香港何家,其用心之险恶,当真是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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