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不认识鲍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口,看着碟子里的鲍鱼琢磨,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看起来像荷包蛋又不大像。
抬眼看了圈坐在餐桌边上的安家人,一个个乐呵呵地看着她,燕绥更觉窝火,这家人到底是真心报恩,还是想看她出丑?
“我不饿……”燕绥冷冷回绝。
如此恶劣态度,令安博衍蹙眉,如果不是因为他被燕绥所救,父母何必受这种委屈?安博衍想到这,脸色同样冷到掉冰碴。
“燕小姐,好像对来我安家赴宴很不满……”
安博衍的声音极冷,又隐隐透着怒气,燕绥听了一望可知,人家不高兴了。
“当然,我根本就不想来,是你让你的手下抓我来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燕绥越说越不像话,听起来好似安家就是个强抢民女的强盗窝。
“好,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安博衍挥手叫保镖过来送燕绥走。
“博衍……”安晴在一旁拦住安博衍,“燕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可无理。”
“哼,恃宠生娇……”
“笑话,谁宠我了?你吗?”燕绥不客气地给了安博衍一个卫生球。
“燕小姐……”
虽然平时总是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但在同燕绥说话时,安朝行却出奇的平易近人。
燕绥对这位温和的安爸爸还算有些好感,抬眼看向他。
安朝行招手,立即有一名佣人端着个托盘过来,安夫人则亲自将托盘上的红绸掀开。
一张银行卡,一套金首饰,俗不可耐地摆在托盘里,看得生活上举步维艰的燕绥两眼放光。
安博兴和安博智对这套礼物很不满。
“爸,礼物有点轻吧?”位于安爸左手的安博兴小声咕哝了句。
“你不懂……”吃过苦,经历过艰难岁月的安朝行摆摆手,不许安博兴插嘴。
对于艰难度日的燕绥来讲,若是给她一套钻石首饰,她未必能看得上眼,但市场上真伪可辨,明码标价的黄金就不同了,一套重到夸张的金首饰,绝对是燕绥的最爱。
“燕小姐,你看看喜不喜欢。”
安夫人将栓狗绳似的金链子给燕绥戴好,能盖住小半个手臂的金镯子两个大金锤挂上,燕绥乐得脑袋随着两边的大金锤晃。
如此恶俗,安博衍只觉得连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倒胃口地将手里的筷子撂下,抱臂别开头去。
“燕小姐,这卡里有十万块钱,请你收下,若是不够花,我们会再往里续费,只要你花的开心就好。”
还有这好事?被一套金首饰哄得眉开眼笑,燕绥吃力地抬手,双手接过安夫人递过来的银行卡,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没饭吃了!”燕绥乐得嘴没了把门,叨叨咕咕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嘁,不是说不缺我家这口吃的吗?”安博衍听到,不客气地揭穿。
有钱拿,谁还管他说什么,燕绥仔细收好,美滋滋地一遍遍摸着装卡的口袋。
“听说燕小姐被解雇了?”
安朝行再度开口,燕绥这次态度极好,只是所问是她的伤心事,不禁脸上露出愤懑之色。
“是的……”
安博衍才不信,觉得燕绥就是在装可怜,想多要些好处。
“怎么可能,你救了人,他们却把你解雇了?鬼才信……”
安博衍阴阳怪气,本就受了一天气的燕绥,看他就像是‘东郭先生和狼’里的狼。
“博衍,住口!”
不等燕绥反唇相讥,安朝行先喝止住了安博衍,转而向燕绥道。
“燕小姐,别见怪……”
瞧着安博衍面沉似水,心下被说得不痛快的燕绥嫣然一笑,“好说,我是不会同小屁孩一般见识的。”
“噗……”
“哈哈……”
餐桌上嗤笑声此起彼伏,就连持重的安朝行也忍不住嘴角上挑。
“你说谁是小屁孩?”
安博衍向来是冷面总裁人设,虽然是安家老幺,却根本没人敢说他是小屁孩,燕绥一句话触了他的逆鳞,一对彩眉压低下来,犹如暴风雨前汇聚的乌云。
“说谁,谁知道。”
燕绥不甘示弱,反正她今天是安家的座上宾,量他也不敢把她怎样。
难得看被宠坏了的弟弟吃瘪,一桌人都乐得看热闹,没一个肯声援安博衍。
满眼都是全家人幸灾乐祸的脸,安博衍阴沉沉扫视一圈,闭口不语,谁给夹菜也不吃。
安夫人先就心疼了,“博衍今年二十五,属狗,燕小姐多大了?”
这老妈够阴的,燕绥转动眼珠,待要撒谎,一想不行,人家都答应了,以后花没了卡里的钱,还会往里充,若是没了诚信,人家不高兴了不给充怎么办?宁可忍不可骗,燕绥艰难开口。
“今年二十二,属牛的。”
这下安博衍得意起来,“哈,小屁孩!”
“小气鬼……”燕绥小声咕哝。
只要安博衍高兴,全家都高兴,安柔给安博衍剥虾,安晴为他夹海鳝。
“不知燕小姐打算再找份什么样的工作?”这次,安朝行没开口,安博兴倒先替安爸说了。
难道是要给她安排工作?燕绥再无心与安博衍斗嘴,认真答道。
“只要给交五险一金,每个月够生活费就行。”
这回答有点简单,安博衍尤为鄙视,“胸无大志……”
“不怕累吗?”安博兴追问。
燕绥摇摇头,“能保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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