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峰之顶的一处偏殿内,留下的鲁直和江枫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冬胸口出一闪一闪的微弱荧光。
片刻后,鲁直叹息一声,这是方面自己留赠在韩冬身上的子母玉玦,作用除了能够帮助佩戴之人孕养体魄,祛病挡厄之外,还能与血亲之人遥相呼应。只是怎么如此凑巧?韩冬这边才一出事没两天,韩家就在此时进行心神联系?
鲁直来到暖玉石台之前,探出两指闭目略微感受一番,玉玦内一股微弱的血缘波动正以心神在殷切呼唤着。随后他转头望向江枫,轻声开口道:“江枫,你且先去寻你何师弟,让他出山去一趟韩家村。如韩家有什么危急之处,酌情处理一下即可。另外,你韩师弟此下情形,与他大致通告,如果韩家问起,只说宗门会尽力护持。”
“是,师尊。”江枫领命稽首后,退步向外走去。
鲁直略微沉吟少倾,对行至门外的江枫说道:“稍后你返回一趟,将韩冬入山之后的细致情况与我细说。”
江枫听了后停下脚步,转身行礼应下后,驾起灵光,径直向山间某处洞府而去。
不出一炷香,一前一后两道灵光再次回到这丹峰群殿之外。
灵光中的两人在群殿大门处即停下遁光,却是去而复返的江枫与跟在身后的何蹈虚。
两人步行穿过殿门,来到这偏殿所在后,同时在偏殿门口停下脚步稽首向殿内行礼,异口同声地开口:“参见师尊。”
江枫则是接着话音,眼角瞟了一眼神色隐隐有些焦急的何蹈虚,继续说道:“何师弟放心不下,非要跟着上来看一看。”
鲁直抬起眼皮扫过一眼,轻声应允:“那就进来吧。”
何蹈虚得了师傅首肯,抬脚就跨过门槛进入殿内,来到暖玉石台边上后,先给盘坐在殿内上首的鲁直行礼请了一安,才眼带焦意地看向韩冬。
用灵识探查一遍后,望向同样来到身边的江枫:“怎么会弄成这样?”
江枫正待开口,鲁直先出了声,言语淡然地望向何蹈虚:“我倒是不知道你与这韩冬关系这么亲近?”
何蹈虚被师父这眼神一瞟,顿时虚了一半:“这不是关心小师弟嘛?是我情急了,大师兄又不会与我计较……”说着朝一边的江枫不停地抛眼珠子使眼色。
江枫一翻白眼,半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鲁直略带责怪地扫了他一眼:“十几年修行,也修不会静心定气,等你回山,先去后峰面壁半年。正好你二师姐也在那边儿,既然你这么关心别人,就去陪一陪吧。”
“师尊……”何蹈虚一脸苦涩,面带哀求地望着鲁直。
“人也看过了,还不快去?等着为师请你吃饭?”鲁直却懒得与他废话,眼皮也没抬起来,直接开口逐客了。
何蹈虚只能哭丧着脸行礼应道:“谨遵师命,我这就去。”转身离去的时候,幽怨中带着鄙视地朝目不斜视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师兄江枫瞪了两眼。
待丹殿外那道灵光消失在峰顶后,江枫这才来到师父近前,取出一方蒲团盘膝坐下。
鲁直目光飘向殿外边儿,脸上微微一笑,说道:“何小子还是这般猴急切诚的模样,却你这大师兄教的不够了。”
江枫坐在鲁直对面,脸上不由泛起一抹苦笑,回道:“师父,您也知道,小师弟向来怕的是师妹,敬的是您,对我这大师兄,向来是性子散漫脸皮极厚的。”
“可他却最服你这个大师兄。”鲁直望着眼前的大弟子,少有地在弟子面前露出笑意,但这也仅是在这位大弟子面前才会如此。换了另外两个徒弟,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他头疼,他要是不天天板着脸训斥告诫,都不知道这两个顽徒能捅出什么篓子来。
“何师弟也只是天性跳脱而已,也并不算坏事。”
“到底还是缺了磨炼,如此性子……”鲁直先是无奈一笑,随即收整心绪,“还是先说说眼前的事儿吧,你且将韩冬入山之后的事说来。”
江枫恭声应是,随后将韩冬入峰以来,他所知之事包括数次接触下来的感官印象,也都事无巨细地向鲁直回禀告知。
“这么说来,除了韩冬前日与你说的修行之中遇到的奇异空间之外,其他并无异常?”鲁直听完后,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是的,在此之前就只曾有他在讲经之时向我问疑,灵膜未出尚未通识即可引纳天地灵气入体一事。这事之前与您禀告过,师尊当时所下定论为‘灵根上佳,天生亲灵’的评语,会不会与两件事之间会有所关联?”
江枫在鲁直面前的表现与那何蹈虚的做派简直形如反辙。一个温和恭良,一个漫心随意,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凑成师兄弟的。
鲁直思虑片刻后,依然皱眉摇头道:“或许有可能,却不太像。亲灵之人,在修仙历史上有众多记载,许多天资出色的修仙大才都是与韩冬一般无二,在通识之前就体现出先天对天地灵气感知敏锐亲近。当面我初见他时,尚未露面,还是周岁,他就有所感知,已经可见一二,”顿了顿后,鲁直继续说道,“何况,当年你的小师妹比之韩冬,先天对天地灵气的体察犹有过之。现在,为师更是见识过了先天体内就孕满灵气的仙灵之体。”
江枫也由心而发的赞叹一声:“那徐真真确实是千年一现的天纵奇才。”
沉吟了片刻,江枫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师尊,那会不会是……与酒先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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