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在庚字号静修室内从修行状态中醒来,他握了握双拳,自己感受一下体内缓缓消散的灵力流转。
自从通识修行进入到六层以来,在这静修室内,他对于天地灵力感应强了不少,每次修行之时能够吸纳入体的天地灵气,也已经从开始的丝丝缕缕变成了现在的一股股细流。
但是由于他尚未掌握引灵诀,所以依然无法真正知晓这些天地灵气的妙用所在,每次修炼结束之后,他们都会在体内悄然散去,归于天地。
如今已是入夜,他这段时间积攒的兑换点已经有些不足了,所以近期他打算恢复夜间前往寒水潭采摘寒霜草的劳作换取兑换点。
离开庚字静修室前,左右扫视一眼,还是只有三间静修室亮起绿灯,那冷修然还是没有开始修行。
想到昨天在讲经堂时的场面,韩冬不由轻轻一笑。
从头到尾,江枫就没给冷修然在讲经堂开口的机会,使用灵禁将他禁锢之讲座结束,在韩冬等修童离去之后,将那冷修然单独留下在了讲经堂内。也不知道江枫与他在讲堂内说了些什么,虽然冷修然依然没有得逞换到灵石,却也没有像面对酒老儿时那么激动和肆意妄为,只是在江枫走后有些闷闷不乐。
后来来到膳食堂与韩冬一起用餐时,也没有听他说些什么,只是显得兴致不高。韩冬想了想,也没有去多打听什么,如果是他想说或者需要自己帮忙的,以冷修然的性子自然会开口。既然没有说什么,那就是不便去打听这些私隐。
韩冬摇了摇头,这小豆丁似乎对于修行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看重,估计这会儿又在哪里天被地床的呼呼大睡呢?他这份洒脱玩乐的心性,自己可真的没法和他比。
不再多想,他顺着清冷月辉浇灭漫漫的黑夜留下的月光路径,轻快踱步向西北的寒水潭走去。
......
时光如水,哗啦啦的就将许多人和梦裹挟着冲往沉寂的淤泥深湖,流淌在时光长河的时日记忆如同沙尘泥床。
大多在埋进沉寂深湖之前,就在浪翻沫涌的路上卷入泥漩,再见也再不见。
自从那位喜欢爬屋顶的小少爷离开了这处宅子后,整座古朴宅子就似乎被抽走了些什么似的。园丁下人们也说不上来,以前小少爷还在的时候,韩宅规矩更多,也更要拘束更多。但是,虽然之前一些规矩在韩宅慢慢也荒了下来,没人再提没人再规束,就是觉得宅子反而比那位小少爷还在时要更加沉静和压抑。
老管家于生自然知道是为什么,最大的原因是老爷和夫人。
自从韩冬少爷入了仙门之后,老爷与夫人两人之间就清冷了许多。在各家宗亲面前虽然还是那对和和气气的夫妻,但是在宅院里的下人长久日伴,加上韩夫人也没有刻意遮掩,自然是能够摸着些痕迹。
韩夫人这半年多来,以前面着院里下人时和和气气的笑脸已经没了。平日甚少出门走动,常日躲在院子的卧房,守在门外的丫鬟能够时常听得韩夫人的凄凉哭咽。
面上还是那个精明在握的韩老爷,自从少爷离了家,回来韩家宅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难得回来几次,都只是一个人到后院的小屋里边闷坐。
如今的韩宅大院,一些事情都已经慢慢放权让韩家的几位近亲去接手。
似乎韩老爷从太老爷子手里接过韩家的家业起,风里浪里拼打了大半辈子的心气,随着韩冬入山问仙,一下子矮消了大半。
老人看在眼里也只能在将一些说不出口的话按死在心头,即便韩家对他恩重,他在宅院里也是半个说一不二的管事,但毕竟他也只是个外人。韩家的恩情越深,这些话老人想得,却也越说不得。
而且,最近有些风声,山起云雾将暮雨啊。
今日是韩老爷子临时召集韩氏几位宗族近亲的到宅院里议事的日子,前几日着人到城镇和邻村知会的时候,几位韩氏本家的叔伯辈和子侄并未多问,只是快鞭匆忙赶回祖宅。
倒是宅院中几个院丁和下人,见着了这几位不是大节大事平时都见不着的本家叔伯一个赶一个地闯过院堂去往大厅,都有些诧异疑惑。
一般除了宗族祭祖的祀节和年中、年关对账分利的日子,就只有韩家宗亲的寿喜白祭等时日会家主才请人回来。今儿个也不是这些日子,也没听谁家韩村的祖宅谁家有些什么事呀?
韩宅大厅里已经坐着的几位中壮年汉子,都是韩老爷的族弟。
韩老太爷走得早,韩老爷接上家主座头的也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这么些年老一辈的韩氏老人如今也没剩几个人了,现在都是韩老爷这一辈主着事。至于小一辈的,倒是有几个已经跟着各自父亲或叔伯在打理些杂事,现在还迈不过厅堂的槛儿,都在院子里边候着。
韩家虽然祖宅留在韩家村,近几年韩冬出生之后,韩老爷也多是留在韩家宅院居住,但是韩家的门路是铺到邻近几座城镇的。除了明面上本家的佃农和城里几家杂粮店铺以外,底下还是有几条营生的,这几人就是传着这几条营生的韩氏直系宗亲。
大厅里的几人坐下刚吞了几口热茶,韩老爷就从领着老管事到了。
上了座,韩老爷面上习惯性自然提起面上的严整声色,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势来。
“都来了,那我就直说了罢。冬儿的事你们几个都是晓得的,既然他有那仙缘,也是我韩家的福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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