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堤微。
秦越的书房名除了他夫妻外,谁也读不准发音,而秦越自己图画上去的字符也没有谁认识,总之,就“可弟萎”什么的乱叫着,知道院子在哪就行了。
却是秦越怕自己忘了过去,把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用来冠名书房。
秦越正阴沉着脸与曹沐在议事。
曹沐是紧急传召回来的,他是武学供奉,但秦越不会真把他当贴身保镖用,考虑他与江湖道上熟,却是只管支公款结交各路豪杰。
所谓城狐社鼠,存在既是道理。
乞丐有头,扁担有帮。
车行有把,码头有龙。
就连挑粪的都有金香行,这些各行各业的扛霸子不能一刀切,其中也多有人物,是好是坏,全看如何掌控。
“蜀中女刺客,能与虎子恶斗稍逊半筹的,你可知道是谁?”
“却不知使什么兵器。”
“双刀,弯刀。”
曹沐闭着眼睛想了想,良久才道:“双刀难练,弯刀更难,江湖道上少有人练,虽然不少拳术大家也有教女弟子,但基本可以排除在外,只有可能是司过盟的人。”
“司过盟?”
“青城山,司过盟。”
曹沐肯定道:“只有她们,武技不成派,盟中使各式兵刃的人都有。”
秦越讶道:“这司过盟又是什么组织?”
“这是个女子盟,据传是一位失身女子所创,其性子刚烈,矢志报仇,有山中隐士怜其志气,传其武技,艺成后亲自报仇血恨,之后便四处行侠仗义,专惩欺凌女子之宵小,可能发觉自己一人之力终是不足,遂创司过盟,行侠仗义之余,觅良材美质收为弟子,所传已有三代。”
秦越点点头:“此盟规模实力如何?”
“说是盟,也不过十几二十人而已,门规极严,盟中产业只有一片山林与五百亩水田,她们也不与别的打交道,习武练剑之余,便是下山行侠仗义。也得亏她们的存在,蜀中虽然纨绔子弟甚多,但却少有残害女子之事发生。”
“不对,既然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盟,断无平安长久存在的道理,此盟又有什么不同之处?”
曹沐笑道:“江湖道有江湖道上的道理,当年曾有盟约,敢打此盟主意者,天厌之,再说,此盟也就一些女子,还是整日舞刀练剑的,没什么主意可打。
她们也不禁婚嫁,真要喜欢,大可求亲,用不着打亏心主意徒惹祸事,但敢求亲者少,毕竟这样的娘家不好惹,夫妻吵架都能吵出个刀光血影来。”
秦越这才舒出一口大气,笑道:“看来是个误会,你熟,能不能约谈一谈。”
“这个某却不行,师门有严令,不得与她们打交道。”
“为何?”
“老一辈的故事了,总之某不好去。”
……
一夜辗转。
光怪陆离的梦醒后,是满身的疲惫与酸痛。
甲寅小心的起床,强忍着痛楚,却弯不下去套鞋,踢了两下,把睡外间的赤山给吵醒了,连忙过来伺候。
甲寅撑着赤山的肩起身,试着走了两步,这才缓步走到廊外,呼吸着清晨的新鲜口气,听着鸟雀的叽叽喳喳,只觉昨日经过仿若做梦,他轻扭着身子,好一阵适应,吩咐道:“用了早餐,就去我师父哪,马匹准备下。”
赤山指指甲寅的肚子,比划着手势。
甲寅呼着气道:“无碍,多撑几下就好了。”
赤山只恨不能开口说话,劝不过他,只好为其打水洗漱,又陪着他吃了早餐,这才去套马。
甲寅先回东院,见寝房门关着,湘儿却是起来了,正从边上的厢房出来,见了甲寅大喜,正要出声,甲寅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身便离开了。
缓步出二堂,觉着身子疼痛感好多了,便加快脚步,向西角门而去。
赤山已体贴的套好大青马,这马温驯,与焰火兽那一步三颠的步子完全不同,祁三多也带着一队亲卫候着,甲寅想拒绝,想想又算了,当下鼓着劲,一把扳鞍而上,才呼出口浊气,脸上的汗就下了来。
“没事吧?”
见祁三多凑过来,满脸关切之色,甲寅索性抽他一鞭子,这才策马出发。
懒和尚与铁罗汉当下住在城北十里处,环境倒是优雅,本是城中某富户的别墅,可房子老旧残破的不象话,据说还闹鬼,这对贪图井水好的他俩来说就不是个事,直接问人买了下来。却又怕直接搬出来冷了徒媳的孝心,便让苏子瑜雇了几十个工人把这修缮了一通,不等墙面泥干便搬过来了。
早起才生好炉子,便见甲寅一行缓缓策马而来。
“怎么了,萎成这样子。”
“肚子大约还有淤血,请大师父帮看一看。”
到了师父这,甲寅整个心神都放下了,三两下除下衣服,啊哟着就往那大木桌台上一躺,露出乌青发亮的肚皮。
“寸阴拳,女的?”
“嗯。”
懒和尚去里屋拿出一个小酒壶,倒出些许便开始为甲寅按摩推拿,这一番忙碌,便忙了足有半个时辰,那青乌色也渐渐的浅了一层,直到甲寅喉咙发痒,起身又吐出一大块污血,这才告一段落。
“你这是手无反击之力了么,能被人一连击出这么多拳?”
甲寅不敢说实话,抹抹嘴转移话题:“师父,那刀丢了,帮我再打造一把?”
“没出息,越活越回去了。”
铁罗汉抛过一个酒壶,示意喝了,笑道:“正好蜀皇宫里翻出一块好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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