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有两怕,一怕师娘端正了身子,二怕虎子发飙。
甲寅平日里怎么拨弄也没事,但真要发起火来,秦越就觉着自个脖子凉嗖嗖的。
见甲寅真生气了,秦越忙打一个哈哈,笑道:“你既然回了信,那明天就好好的干他一场,关键是你之前与他交过手,胜算如何?”
“步战半斤对八两,要是马战的话,应该能胜,我那牲口一般的马比不过。再说,有花枪在,我哪怕输了也没事。””
“那就好,那全师雄既然以铁战要胁我等与其决斗,那么大个子就不会有事,都先回营,长寿就算了,三天内那床上便是你的战场。”
一众兄弟回到军营,立马把曹彬和木云揪起,这两人昨天都是只象征性的喝了三杯酒便回了营,军中无大将镇着可不行。
“这是狂妄到没边了吧,就他一个人,也敢来挑战?”
“人在他手里,不应也得应呐,再说虎子都批回了。”
“那就打呗。”
曹彬的态度算是真应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秦越不满的掷过去一颗菱角,没好气的道:“虽然他的信中强调说不涉国事,但他是蜀将乃是事实,书既然下了,打是要打的,不过可不能白打。”
“怎么个不是白打法?”
“索性便邀了蜀中文武百姓来观战。”
曹彬一听,立马脱了靴子,盘腿而坐,道:“想吃向帅的冷面,你自个去,别赖上某。”
……
如今的益州城,除内城外,其余皆已被周军接管,向训的中军行营便设在益州府,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忙得不亦乐乎。
秦越求见时,他正忙着公务,听完汇报,向训揉着通红的眼睛道:“尽会生事,在这节骨眼上,比什么武,别给本帅添乱了行不行?”
“没办法,虎子那货已经应下了,总不能半途而废,那岂不长了蜀人精神,灭了自个的威风?再说,也有可能坏事变好事的。”
“怎么个坏事变好事法?”
“虎子的武技我信的过,他俩交手过两次,其中一次还大战了三十多合,平手,若得马力,他有可能就能赢下,至不济也是平手之局,所以,索性大张旗鼓,以壮我军威。”
“若输了呢,丢的可不止是你们虎牙军的脸,是整个大周的脸面。要比武也可以,立下军令状来。”
“……”
秦越在肚子里直骂娘,有什么能的,还不是我这偏师先进的城。当下不说话,只把眼看着他。
向训冷眼如刀:“不立军令状也行,你也别整有的没的,本帅当你没来汇报过,输了,以私自打架斗殴论,赢了就赢了,本帅眼不见为净。”
秦越起身便走。
向训见其远去,鼻子里冷哼一声,直娘贼,得志便猖狂,休想本帅给你好脸色看。
……
全师雄沐浴更衣毕,填饱肚子,先去马房看了看,一匹健马也无,却是家将们都骑出去了,轻叹一口气便步行出门。
老将石頵交卸了一切差事后,心里堵的慌,却又无处可去,只好窝在后苑中钓鱼解闷,听说全师雄来访,又惊又喜,连忙迎至花厅奉茶。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是亲历了多次战阵的,跟老夫说说战事。”
全师雄把与周军交战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道:“三军若是奋勇,并不怕周军,可朝廷缘何一夜就降了?”
“唉,哀莫大于心死,圣上心灰意冷,根源还在太子上,当年为保储位稳定,二皇子十五岁便外放,把好好的一颗能文能武的好种子给生生荒废了,结果这位寄于厚望的太子比前蜀刘禅还不如,你让圣上情何以堪。再加上圣上本就心仁,一句‘兴亡一族事,平安百姓家’也道出了他的心声。”
“景信呐,你也别再冲动了,这国复不了。”
“……嗯,本想着面圣的,既然如此,便不去打扰了,不过某却有一事相求。”
“你当年也曾在某部下效过力,说吧,力所能及的,老夫都将尽力而为。”
“没仗打了,心里空落,求老将军借一匹马,一套甲……”
石頵眼里精光一闪,正色道:“景信,当此国家交替之际,万不可乱来。”
全师雄把心里打算说了,然后又道:“师雄自有分寸,不误国事。”
“……罢了,马匹你自个去马房挑选,甲胄这便让人送来。”
“多谢将军。”
“你呀……若蜀中多几个似你这般血勇者,也断不至今日之困局,唉……”
石頵目送全师雄挑了马匹甲胄出门,心中长叹一口气,吩咐道:“备马,进宫。”
宫内一切照旧,只是萧条了许多,会同殿一封,皇宫的威严气息便荡然无存,本是花团锦绣的皇宫里暮气沉沉。
“老将军,有事?”
孟昶歪倒在锦榻上,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见石頵进来,还想强撑着坐起,却又懒的动弹了。
其旁边坐着的李昊与伊审征也好奇的看过来。
这几天,两人都在宫中,一来有些公事需收尾处理,二来孟昶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仿佛一夜间苍老了二十岁,实在让人揪心,是以常伴左右。
“文州刺史兼本州防御使全师雄,下生死战书给周军先锋甲寅,明日升仙桥头决战。”
“全师雄挑战周军先锋将?那全师雄不是阵亡了么?”
“其高空坠江,侥幸未死,方回益州便自发挑战文书。”
李昊问道:“那缘何不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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