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如灵猫懒腰起,舌若幼犬吮骨忙。
王昭远如一条死狗般的趴在春凳上,感受着后背轻轻柔柔的舒爽撩按,不时的喊出“啊哟”轻爽声。
该死的急行军,颠的他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一夜好睡后,再想起来,微动一下手指头都感到全身那刺骨的酸痛,真是要了老命。
好在,出征前有所准备,两位惯会伺候人的小娘女扮男装的随军而行,
只是,这般按摩不是个事呐,王昭远闭着眼,享受着,抗拒着,心想,待会便叫她们换个手法,待会就叫她们换了身法……
然而,一刻钟过去,他想翻身奋发一路向西时,院外却有急促的通报声响起:
“报……”
“西县探报,周军行营都虞侯秦越与主帅王彦超当场闹翻,势同水火。”
王昭远一愣,倏的坐起,只将单衣一披便出了房门,“详细说,具体如何?”
探子把西县与兴州的情况一五一十向王昭远作了汇报,也难为他事事详尽,直如亲眼所见一般。
“王秦争执……行营先锋甲寅差点拨刀相向,幸亏行营都监曹彬起身相劝,勉强维持住了局面,却是秦越免除军职,待罪听参,凤州军归曹彬帐下听用,着即日出兵攻打我三泉关。”
“噫,那王彦超没卵子的不成,他自个呢?”
“王彦超则尽收后勤辎重大权,又因韩保正将军的变节投诚,如今已率本部大军向兴元府进发。”
“老匹夫误国。”
王昭远怒骂一声,却用赤着的脚在门槛上一下一下用力的按着脚心,双手则左右虚推着,渐渐的,有愉色从脸上浮起,嘴角噙着的微笑也慢慢的变成了哈哈大笑。
“天助某成大功也……”
“此乃王彦超见好就收,想独吞汉中膏肥之奸计,怪不得兴州得手后不南下抢攻三泉关,而是东向西县,原来是想经略兴元府了,哼哼,有某王昭远在,岂能容你得逞。”
“擂鼓聚将。”
“诺。”
……
王彦超走了,带着他的凤翔军浩浩荡荡的向兴元府进发。下午末时左右,陈疤子带着虎牙军补进军营,然后,热闹了……
中军帐中时有惨叫声响起。
虽然曹义带着亲卫将无关人员赶的远远的,但那似笑非笑的惨叫声却是声传三里,掩都掩不住……
好一阵才平息了下来。
中军帐中,笑脱了气的秦越揉着肚子,似条癞皮蛇般的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向甲寅的眼里尽是幽怨:“我们是兄弟不?”
甲寅递给他一杯茶水,脸上却依然不满,“谁让你连我也瞒着呢,害我急死。”
整体事件的始作佣者——木云,一直云淡风清的坐在边上看好戏,此时却帮腔道:“你若不急,这事就不像了。”
爽气了的曹彬用力的扇着凉,对甲寅道:“虎子,把那人也折腾一番。”
“先饶他一遭,等下我把他扔河里去。”
两个之前帮着按手按脚的帮凶眼见没事了,悄悄的躲到角落吃肉干,嚼吃的如熊罴一般。
史成则帮着张侗吹眼睛,这家伙被张牙舞爪拼命挣扎的秦越伤到了眼睛,开始流泪了。
白兴霸则讨好的给花枪沏了浓浓的一杯香茶,嘿嘿傻笑。
陈疤子则对有些不习惯的顾北雄道:“不胡闹,不兄弟,都是二十来岁的郎当人,这般闹一闹,兄弟们又真的在一起了。”
“某是羡慕他们,年轻就是好。”
顾北雄看看与武继烈头碰头嚼吃正欢的铁战,对陈疤子笑道:“没想到他也会这般开心,之前跟着你我,却是苦了他了。”
唯有潘美,整个人都傻了,这玩的也太脱了点吧,还有没有斯文可言?
秦越虽然浑身乏力,神筋都似被抽走了一般,却还是把潘美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看在眼里,对甲寅笑道:“你们就不想看看当朝卫阶的风采?”
潘美激灵灵的醒过神来,撒腿就往帐外跑。
帐内消停了,帐外却闹腾了。
先是两班厨子因为用水的问题绊了两句嘴,后又因柴禾问题吵了起来,最后,一个说你们烟灰尽落在我们的馒头上了,一个说你们尽朝我们的肉上咳嗽啥意思?
还想动刀子?来来来,有种就捅,怕痛的就不是关中爷们。
然后,伙房的事件成了导火索,营区内发生了七八起走路相撞,号房抢位的糟心事,吵吵嚷嚷的,几乎一夜间整个西县人都知道了,中周军内讧了。
次日卯时初刻,周军大营三声号炮响,角号长鸣。
周军兵发三泉关。
先锋大将白兴霸一路上都耷拉着脸,好似谁欠他五百万似的,平素最亲近的亲卫也不敢吱声,谁让自家将主倒霉催的,抽签抽中了呢。
三泉关距离西县整整百五十里路程,道路崎岖难行。有曹彬在,秦越开开心心的当甩手掌柜,留在西县做后勤。
得到消息的蜀军满不在乎,该吃吃,该睡睡,安安生生的养精蓄锐,直到次日末时光景,周军先锋才抵达关下。
关城上,王昭远手扶女墙,见城下周兵满身疲惫,却还列着阵势缓步迫来,不由冷笑道:“这就是群来送死的家伙,哪位将军敢出关迎敌?”
“末将愿往。”
抢着出班的是一员少年将军,昂长七尺躯,俊似锦马超,手按七星刀,雄纠纠,气昂昂。
王昭远一见便喜上眉梢,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都监赵崇韬怒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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