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巍峨。
本是一座高高的山峰,却似被天斧劈斩般的从头至脚剖开,突兀的整面齐断,裸-露出青褐色的石肌,危倾着,似要随时轰然倒下。
整座峭壁似一只中箭的大雁,头下尾上的从空中坠落。
雁落崖前雁悲鸣。
带路来的山根一手扶着老松,一手前指,“那兽就在山上。”
祁三多立马大叫:“乖乖,那怎么上的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绕到山后,就……就……可以攀爬。”
甲寅见其脸色惨白,两股战战,便不再勉强他,笑道:“你先回去,帮我们把战马料理好,这里交给我们了。”
山根大喜,跪下磕个响头,撒腿就跑。
甲寅带着亲卫转到那雁落崖后山,看看山势,对祁三多等人道:“这山太陡,穿甲不便,我得卸甲,你们就不要卸了,就在这结阵守着,事若危急,我便窜树上往下引,你们在这只管开弩射就是。”
祁三多道:“要不我跟你一起?”
甲寅横肘一击,笑道:“就你这身肥肉,还是算了吧。”
当下甲寅卸下皮甲,他里面还贴身穿着一件锁子软甲,本是双层保险,去掉一件问题不大。
当下重打脚绑,系紧袖口,腰插短刀,背负雕弓,手提战刀,独自攀登。
此时树梢上积雪已化,但地上却依旧有雪,脚踩上去,虽然松软,但也清爽。
甲寅耐着性子,提着精神,小心翼翼的攀爬了半个时辰,甲寅终于在崖顶见到了山民所说的怪兽,只见它身子修长,看着象豹,头却比虎头还大,露出两颗巨大的獠牙,十分狰狞恐惧。
其时它正不停的用修长的腿脚在蹬地,十分用力的刨磨着,似乎在磨爪。
当甲寅看到它时,它也转头看过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沙哑吼声,身子猛然间就肥壮了一圈,那兽身子一伏,倏的就窜了过来。
其速如电。
甲寅不防它动作这般的快,再想上树也来不急了,只好脚尖一点,打横避开,顺势抽刀藏身式,在脑后一护,那兽敏捷非常,见刀削来,早把前爪收回,前脚一着地,血盆大口又扑咬过来。
甲寅全身寒毛炸开,展开师门腾云刀法,依仗树林掩护,不住游窜,一时间兽吼连连,树叶哗哗,直斗的飞沙走石。
声音传到山脚,祁三多听了脸色腊白,禁不住打个寒颤,偏一个不开眼的家伙轻声问道:“头,校尉没事吧?”
祁三多一拍他脑壳,没好气的斥道:“闭嘴。”
打斗声越来越响,甚至有树木断折的“喀嚓”声传来,然后声响处林梢乱摇,从东晃到西,从上晃到下,然后又折返而上……
如是打斗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后,山上开始回归安静。
“快,快上去,快找虎子。”
如梦中初醒的祁三多连忙指挥亲卫上山,众人手脚并用的爬上山,只见甲寅仰天躺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
而他身旁不远处,则趴伏着凶恶铮狞的怪兽,两支利箭牢牢的穿进眼睛,斩锋战刀则捅进它的嘴里,直插没柄,血流一地。
“虎子……”
“我没事,累死了而已。”甲寅听到兄弟们到来,却依旧不动,只胸口兀在强烈的起伏着。
祁三多见其衣裳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锁子甲,手臂上多道伤痕,知道这一战极其凶险,忙过去帮他扶起,先喂两口清水,甲寅略有精神,坐起身子,道:“酒,饼。”
祁三多忙取下背包,递过酒壶与烧饼。
甲寅吃的狼吞虎咽,见赵彦在拨弄那兽尸,摇头含糊道:“小心点,满身硬鳞,刀砍不动,箭射不进,锋利着呢。”
祁三多也凑过去看,讶道:“怪不得死相这般难看,对了,它就站着不动任你杀的?”
甲寅道:“蛮横的很,中了一箭也不跑,还死撵着我,我在树上,它在树下,自然就好射。”
赵彦用刀鞘拨拨那兽,问道:“虎哥,你怎么把它的爪子也卸了?这般血肉模糊。”
甲寅咽下一个饼,又拿起一个大咬一口,道:“幸亏它没爪子,要不然我早没命了,也不知道它发什么神经,我看到它时就在用力的刨地,以为在磨爪呢。”
祁三多笑道:“它不会在刨天材地宝吧,虎子你在哪发现的,我们看看去。”
甲寅怔了下,道:“等我填饱肚子,养足力了再说。”
这一歇力,直歇了半个多时辰,那兽尸也被亲卫们收拾停当,四脚捆系着,用根碗口粗的杉木穿着。
甲寅把最后一口酒喝干,接过祁三多从兽口里拨出的战刀,当先上山。
怪兽既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留两个在这守着,其它人尽数跟着上去。
不过一刻钟,众人就到了山顶,被悬崖山风猛的一吹,几个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甲寅攀爬到最早发现怪兽的地方,不由的噫了一声,只见地上一道宽约一尺的大缝,深不见底,两侧都是坚硬的青石,看样子新裂开不久,而石壁两边都被抓成一道道爪痕,已被刨开一个大口子,斑斑点点,血迹淋漓。
甲寅捡起一个脱落的爪子,只见那爪坚硬如铁,显然是怪兽留下的,可它好好的把自己的爪子刨卸了干嘛?
祁三多东窜西看,倏的伏地一听,喊道:“虎子,下面有动静。”
甲寅疑神静听,果然听到那缝洞里有微弱的动静传来,便吩咐道:“点个火,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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