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唐军本部已进濠城休整,其先头部队共三千兵马,则率先向寿州方向进发,预计申时三刻左右可到上窖。”
“好,继续哨探。”
“喏。”
白延遇抚抚浓密的虬须,抬头看看天气,把颈部顿项再紧了紧,扣上面甲,吹面如刀割的凛冽寒风顿时被挡在外面,只是透过窥孔视线略有些不便,白延遇呼一口热气,脸颊顿时暖暖的开始舒服起来。
他起身上马,扬鞭大喝:“这漫地大雪未化,阴寒倾骨,敌军定料不到我军会远出百里袭击,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三军高声唱喏,惊起林梢寒鸦飞窜。
“出发。”
“出发。”
远在霍山城外二十里处,甲寅也开始飞身上马,高举战刀,率领三百骑兵轰隆隆的向霍山城攻去。
霍山离着盛唐近,总共不过百十里路程,虎牙营顺利攻下盛唐后,秦越与陈疤子一合计,干脆让飞虎骑走一遭霍山,能攻下最好,不能攻下就先行威慑。
马队在蜿曲的山道上盘起长龙,呼啸着奔腾。
有民众远远望见,顿时尖叫声四起,“大军攻来了……”
甲寅对这些百姓毫不理会,只顾策马向霍山县城驰去。
二十里路马队全速奔驰,很快就到,但见城外百姓惊慌失措,如无头苍蝇般的乱窜,城头警钟长鸣。
而令人诧异的是——城门大开,城头也无兵值守。
甲寅与花枪对视一眼,花枪一扬手中长枪,道:“我先进。”
重甲铁骑紧随其后汹涌的穿过门洞,甲寅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策马前奔,身后二百轻骑紧随其后。
直接冲到县衙方知县令早在昨夜就偷偷的溜走,而守将一看县令跑了,自个也带着亲卫打马逃了。
飞虎骑兵不血刃的占了霍山城。
顺利的甲寅都不敢相信,一边让花枪负责城防,收缴守兵器械,一边让祁三多带人喊话安民,又让值守在县衙的邱典吏安排衙役去请城中宿老乡绅前来议事。
虽说是赶鸭子上架,但经过霍丘和盛唐两城积累下的经验,处理这些事务时倒也井然有序。
不过一个时辰,城中渐趋稳定,十几名乡绅代表也战战兢兢的来到了衙门,却见一位少年将军正在与一老吏在说话,态度和气。
乡绅们互相看了看,终是王夫子德高望众,带头拜见:
“草民不知王师来临,未能远迎,还请将军恕罪。”
甲寅忙拱手还礼,道:“事先不曾知会,如有打扰,还请海涵。
我部乃大周殿前司虎牙营,是天子禁卫,军纪俨然,请各位乡亲父老只管放心,不敢说秋毫无犯,但我军有八斩律,抢劫、奸盗之事绝对不会发生。”
那王夫子大喜道:“将军如此仁义,百姓幸甚,老朽代霍山百姓谢过。”
“好说,来来来,各位都坐,请大家来,就为两件事,一是请各位帮忙安抚民众,二来我军初到,有些事务,还请帮忙协助。”
“应该,应该的,安抚民众此乃份内之事,我等这就回去安排劳军事宜,”
甲寅见乡绅们都上道的很,心想这就省了许多口舌,便道:“如此,有劳了——赵彦,你带几个兄弟帮忙跑腿。”
“诺。”
乡绅们告退,这赵彦本是甲寅亲卫里较机灵者,也带着几名兄弟跟着下去,甲寅则在邱典吏的带路下去接收钱库与粮仓。
那邱典吏是本地人,周兵来也好,不来也好,他都紧着自己的本份做事,只把钱库和粮仓看好了,虽说那钱库里只有不到三贯钱,但总是个意思。
不过粮仓却是保管的极好,据说是本地乡绅们都帮着护卫呢,粮库一失,不管是哪路大军来,亏损最多的都是富户们,所以守的牢牢的。
又说本该是紧守四门以待王师的,但投降的罪名却又无人敢承担,索性就洞开城门了。
甲寅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有粮就好,钱财嘛,却不是太重要。
这邱典吏却是个会来事的,说王师即来,明天就该晓喻各乡,催缴粮草。
甲寅点点头,道:“邱典吏有心了,这里你熟悉,你拟个章程,我派人协助你。”
邱典吏笑的如弥勒佛,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甲寅已非初出茅庐时的愣头愣脑,知道有些东西有它必然存在的道理,不可能动不动就改变或是否决,用秦越的话说,控制一个度就是仁义,否则适得其反。
乡绅们劳军的态度非常热情,无论是抬上城头的大锅羊肉汤和白面饼,还是衙门里一字排开的六桌席面,还是说书办执笔记了好半天的礼单与一车车没有卸下的粮包,都认真的摆出了喜迎王师的热诚。
甲寅一一笑纳。
以前这些事都是秦越在做,如今只能他顶前了,也不客套,每桌先敬一碗,赢的震天介的喝采后方执箸吃菜。
霍山菜与别地大为不同,肉食大都为咸干制法,如野猪肉、兔肉、斑鸠等都喜欢腌制晒干了再下锅,别有风味。
又有风干羊肉烧制的羊肉汤,清清汤汤的,上飘几段蒜叶,用个小锅仔盛着,置架在红泥小火炉上,被火红的炭火一逼,汩汩的腾着热气。
这羊汤初闻有异味,甲寅脸嫩,架不住乡绅的热情推介,接过王夫子帮盛好的汤试着喝一口,噫!咸香浓郁,试着挟一块紫红的羊肉吃了,一股别样的焦香味顿时在舌尖上化了开来。
甲寅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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