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许久,月橘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似七里香的清香窜入鼻尖,便缓缓睁开,用一副慈爱和善的目光细细地看着他,眯着眼睛笑的有些坏,轻咳道:“不亏是吃了我一百年的红蜘蛛呐,气息中还带着一抹属于我的味道,啧啧。”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吗?”笙红笑着一张脸臭脸,还不如哭着,懊恼地盯了眼月橘,又委屈抱怨起来,道:“哪有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点七里香的道理,真是太难受了……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不要吃你了。”
“可是不吃我你就好不了啊,说不定还成不了仙,化不了人形。”月橘讪笑,伸手摊开朝着笙红一摆,痞气地瞅着他,道:“那你把吃了我的一百年叶子还给我,可能气息就会变回来吧。”
“小月橘,你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感觉你变坏了……哪有吃了还吐出去的道理?”笙红幽怨地瞥过月橘,撇撇嘴,佯作怒意,似是想到什么,来了兴致,激动地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呃,小鱼说这里是男人的天下。但我看这里的姑娘子很多啊,为什么会是男人的天下?”月橘半懂半懂,总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找到一点细微的线索和领悟其中的原理,但又好像实在没有什么想法,只得很老实地问道。
笙红瞧她那温顺的模样别提有多乖巧,便轻轻地身后摸摸她的脑袋,纨绔一笑,甚有风花雪夜的情调,道:“男人的天下这个说话指的不是男人多女人少,而是女性在这里的地位十分卑贱,她们仿佛就像供人玩乐的人偶,只能扯着自己的笑脸迎客,让为她们花钱的男人开心快乐。但到底妓子与戏子之间多少有些相同之处,她们的难处,我也是知道的。”
“笙红,那你为什么来这里?也是为了寻欢作乐吗?”月橘歪着脑袋听的认真。她本就好学,在魔君大人的花圃整个几百年,都是靠着一本又一本晦涩难懂的书籍陪伴度过。对于她而言,学习并非一件难事,而是快乐的,宁静的,能够给她带来力量的事情。
“我来是因为……刚才那个仙家,诺,你看到了的那个。”笙红说起夜罗的时候表情总是要更加丰富灵动许多,努努鼻子,又是不屑又是郁闷,还夹杂着一些讲起那人的兴奋与兴致。
有些情感太过复杂,月橘看不明白,但她想,其实在笙红心中,也不是那么讨厌夜罗的。
“我们得到上神大人的指令下凡查一件案子,需要一些线索,所以我就来咯。”说罢不忘摇摇手臂,气闷郁结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上神大人应该是知道我与他八字不合,怎地就把我们两个派了下来。好像这恶魅还挺厉害的,我们来也只是查个大概,最后还得上神大人亲自下来。”
“连方才那位仙家也斗不过吗?”月橘惊愕,脑袋里面不断地将那恶魅与自己所见到过的厉害角色作对比。无论怎么算,月橘只能得到一个结果——那恶魅比自己厉害许多许多,反正是打不赢的角色。
“对啊。”笙红微微叹气,眉头凝结担忧,猛然回神,不坏好气地问道:“不要给我扯开话题,说,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月橘老老实实地回答后……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你说啥,你就沐个浴还能捡个孩子回来?”笙红笑的没心没肺,眼角挂着些湿润的泪花,抓着月橘的手不停地抖动,笑的一颤一颤,气的月橘也是一颤一颤的。
“好烦啊你,正经点。”月橘蹙眉,瞪了眼对方,闷闷道。
“既然咱们目标一致,不如……”话未说完楼下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些声音沉重而有序,发出一些呯呤嗙噹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应是身上带着厚重的东西,或许是盔甲,也或许是各式各样的武器。但光听这嘈杂的脚步声,来者应是在百人以上。
“看来我们的动作实在太大,惊动了衙门的人。”笙红哂笑,不屑地站起身子,朝着楼下排排并站的士兵抬眸,冷冷看着,眸光中似是泛着阴冷的恨意,带着阴鸷的杀意,勾嘴笑着,三分阴柔七分邪魅。
“你现在已经是仙人了,哪里还能这般记着上辈子的仇?”月橘感应到他目光中突如其来的杀意与暴戾,扶着梁柱慢慢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带着淡淡的调侃,却十分的温暖,拂过笙红结痂的伤疤。
“也是。”笙红抿嘴,深深地吸了口舒适清凉的气息,咧嘴一笑,两行清泪却是不经意地落下,像是透明晶莹的珍珠,无声地落地,也许会像两百多年前的那个初夏,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惊扰了一池子的野鸭,还有正在漫步赏花的姑娘,惹得她捂嘴轻笑,连忙叫人搭救被人暗算而落水的戏子,嗔道:怎地这般不小心?
话语字间,尽是关心与担忧,犹如一抹温暖如夏的阳光,只在一瞬间,便闯进了那戏子的心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泛起波纹,揉进心间。
尝过太多人情世故的漠然与冷眼旁观的残忍,一路苦到大的孩子总是格外地贪婪一丝一毫的清甜。为了那一方自以为是的港湾,犹如飞蛾扑火,坠落悬崖,最终燃烧了自己,也没能让那颗冰冷凉薄的心染上一分暖意。终究还是自不量力,才会落得那般痛彻心扉的地步。
“那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月橘的手轻轻地覆盖,握在他紧握的拳头,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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