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安城,尚宅。
厅堂内,面色冰冷的沈昀对尚世荣责问道:“临行前,我让你们时刻注意我母亲与薇儿的动向,你们究竟是怎么做的?!”
尚世荣一愣,连忙道:“夫人几日前与董绰联袂进入城主府,之后便再未出来,据世华讲,是随城主去了颐和古地。
两日前,薇儿姑娘去了一趟脂粉店,回府之后,也便再也没有出过门!”
沈昀渐渐冷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薇儿,失踪了!”
“啊!”尚世荣先是惊呼一声,随即向屋外喝道:“传我命令,所有人火速到南门外十里亭集合!”
尚世荣与沈昀离开尚宅,一边向南门疾行,一边向后者述说道:“那日下午,薇儿姑娘到脂粉店去购物,不知为何竟去到了后宅,黄昏十分才返回董府。
我接到这个消息后,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曾未多想。
然而,昨日清晨,脂粉店的老夫妇忽然关了店门,驾车出城南去。如今想来,此中必有蹊跷!”
沈昀点头道:“那就设法先找到这一家人!”
说话间,二人已然来到了城门口。
尚世荣将一名城官叫到一旁,悄悄塞给他一张银票,打问了几句,接着便与沈昀大步向城外走去。
沈昀同尚世荣一路狂奔来到十里亭,尚家族人纷纷上前与他见礼。
沈昀还礼之后,向尚世荣问道:“问清楚什么情况了么?”
尚世荣道:“城官说老夫妇的女儿未婚先孕,怕街坊耻笑,便将她送回老家遮羞待产!”
沈昀道:“他们的家在何处?”
尚世荣摇头道:“城官说并未多问!”
沈昀思忖了一阵,问道:“由此向南,都有那些险要去处?”
尚世荣想了想,说道:“正南方向,有一座叫做菊花台的小山峰,听说早年间有强人在那里落草,想来较为容易藏匿!”
尚世富补充道:“菊花台下有座桑榆镇,由此向南的第七座镇落便是。”
沈昀要过一人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我先行一步,在沿途镇落先粗略查找一番,诸位则在后面仔细盘查,咱们在桑榆镇集合!”
说罢,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离开第四座镇落不久,沈昀的坐骑忽然口吐白沫,在原地打起了转转,死活不肯再行进半步,显然是疲累到了极致。
沈昀叹了口气,飞身落地,将马儿牵到路旁的树林中,将宣花宝刀放入星璃戒中,继续向南奔行。
黄昏十分,沈昀气喘嘘嘘的走进桑榆镇,刚要向人打问,却见三名扛着锹把、镐头的男子从他面前缓缓走过。
“刘掌柜,你说那人也真是,如此标致的小娘子,怎么就忍心将她祸害而死了呢!”
“谁他娘的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俩少说几句吧,小心被旁人听了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昀跟在被称作刘掌柜的矮胖男子身后,走进了镇落内的福同客栈。
“前脚听到喜鹊叫,公子后脚就进来,显见是贵客,咱们这庭院、上房一应俱全,您看......!”
啪!
没等刘掌柜说完,沈昀已将一张银票放到了柜台上。
“我的天......!”刘掌柜拿起银票,验看过印鉴后,笑眯眯的抬手向内做了个请势,“爷,这边请!”
福同客栈的门脸虽小,后院却是十分的开阔。
刘掌柜将沈昀领进一座静谧雅致的庭院之中,“您老看还满意么?”
沈昀从星璃戒中取出宣花宝刀,冷声问道:“小娘子是在哪座庭院中遇害的?”
“爷,官爷,您老明鉴,此事跟小的毫无干系呀!”
刘掌柜见沈昀忽然亮出了兵刃,错把他当做了微服巡查的官府密探,连忙双膝跪地,涕泪横流的连连磕头。
“别废话,带我去那座庭院看看!”
“官爷......”
沈昀用刀鞘拍了拍刘掌柜的肩膀,“不要逼我拔刀!”
“就,就在隔壁的秋香居!”
刘掌柜颤声答道。
秋香居厅堂内,跪伏在地的刘掌柜对沈昀描述道:“昨日,大概也是这般光景,一对男女前来住店,他们要了秋香居之后,命我送了些酒食、热水,对我说无事不要打扰,我便退了出去......
嗯,对了,那男子的肩上还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今日清晨,我在秋香居门口大声询问他们要不要早饭,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我感觉有些不对,便立刻走了进去,果然发现那女子已然香消玉殒了。
我本想报官,可一寻思,如此一来,日后谁还会在我这住店呀。
于是便带着两名亲友,偷偷将她用席子卷好,扛到镇外埋掉了!”
沈昀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问道:“二人的身形样貌,你可看清楚了!”
刘掌柜道:“二人进店时,都带着罩纱斗笠,样貌看不太清楚,但只要那男子站在我眼前,我一定可以认出他的身形。
至于那名小娘子么,长得倒是十分的俊俏,身段更没的说,尤其是那杨柳细腰......”
“够了!”沈昀一把抓住刘掌柜的衣领,“那女子,如今埋在何处?”
“镇,镇外,乱葬岗!”
刘掌柜被沈昀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吓得险些说不出话来。
“带路!”
“我,去取,工具和灯笼!”
……
桑榆镇外,乱葬岗。
孤灯夜下,一坟孑立。
挖开后,露出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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