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就知道了。”夙川瞅了一眼焰白,“不睡也罢,但你要不要回去换洗一身?你看你这浑身的血,别等人醒了再被你吓晕过去。”
焰白低头一看,自己这一身白袍早就被蛮它的鲜血染得也是触目惊心,他正要往外走,又有些迟疑地退了回来:“借你后院的温泉一用。”
夙川笑着点点头:“我去给你拿一身干净衣服。”
梳洗完毕之后,天色也渐渐泛青,焰白与夙川并肩坐在后院的温泉边,抬头望着星辉逐渐隐没在白昼里。焰白披散着头发,整晚未眠又心弦紧绷的他这会儿看起来有些憔悴。他扭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转头问道:“父帝近日可召见过你?”
夙川摇摇头:“除了三日一轮的神议,私下并未见过父帝。”
焰白忧心忡忡地抿了抿嘴,像是有些口干舌燥:“我贸然破了父帝设下的结界,父帝肯定有所察觉,到这会儿也有些时辰了,按理说早该有些动静……自我带兵驻守天宫之后便与父帝交往甚少,不知他老人家在忙些什么,既无指令下达,也不过问三界近况,神议也越发匆忙。”
夙川知道焰白向来是最重体统的,身为战神行下这等唐突之事,这会儿平静下来怎能不慌乱?但焰白后半段说的这些夙川却并未挂心,魔界那番动荡,父帝身为天帝又怎会无任何作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明知幽冥术现了世,父帝肯定是琢磨针对幽冥术的办法去了。
夙川还未开口说些什么,焰白又心神不宁地站了起来:“要不我自己去向父帝请罪吧?”
夙川无奈地看了看焰白:“你家那小狼妖还没醒呢,你上哪儿去?”他拉着焰白又坐了下来,“你少安毋躁,你想啊,父帝恩怨分明,你这小狼妖先前递过金鳐的消息于天界,如今她遭遇不测你把她救回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焰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很认真地看着夙川说道:“她叫蛮它。”
“……好好好……又是我失礼了。”夙川干脆翻了个白眼,“你且等蛮它醒来,看看她恢复得如何,若能问出究竟是谁伤她才是关键,我总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听过夙川一席话,焰白也总算恢复了些以往的沉稳:“此人明摆着是冲着蛮它的内丹来的,这妖族内丹可是对任何人都有大用的宝物,关键此人道行高深莫测,实在不是好对付的。”
焰白常年讨伐作恶妖物,所以要比夙川更清楚些,狼妖在整个妖族之内属于尊贵的血统,他们结对而行、低调行事,加上每支族内都相当团结,所以是极难对付的一类妖物。像今天这样整支狼族被灭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可见伤蛮它之人绝非等闲。
正在二人胡乱琢磨之时,从偏殿内传出一声虚弱的狼嗥。焰白与夙川对视一眼,一道飞奔了过去。
偏殿中,那白狼瑟缩在一处角落里,见到冲进来的二人,更是露出獠牙咧起了嘴,一副收到惊吓的模样。看到她这状态,夙川有些犹豫地停下了脚步,他还想拦一拦焰白,但焰白已经着急忙慌地冲了过去。
白狼看到焰白之后,眼神稍稍有了变化,接着,她拿鼻尖碰了碰焰白伸过来的手,竟嗷呜嗷呜地像是委屈了起来。焰白轻抚着白狼的脑袋,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片刻过后,那白狼身上闪起一道耀眼的白光,夙川被扎得眯起眼睛别过了脑袋,等白光消失,他再看向白狼处时,只见焰白神情局促,不知为何涨红了脸,一边挡在白狼身前,一边头也不回地对着夙川说道:“川儿,你你你先出去一下。”
夙川不明所以,但焰白既然这么交代,那自己也没理由不照办。如此在门外等了一阵,只听殿内传来了姑娘的哭声,夙川以为出了什么事,又冲了进去。
殿内,白狼已然隐去真身幻作了人形,焰白正手忙脚乱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披在蛮它身上,尽管焰白已经急得快要冒汗了,但蛮它似乎并不懂得配合,她拉着焰白的手嚎啕大哭着,一边呜呜哇哇地说着什么无法被听清的话。直到夙川冲进来,蛮它才又是一愣,见她稍微平静下来,焰白干净把披在她身上的歪歪斜斜的衣服整理了一番。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蛮它一歪脖子打量起了这间偏殿:“我在哪儿啊?”
焰白解释道:“此处是月旎宫,是我弟弟月神的宫殿。”
“月旎宫……月神……”蛮它重复着,一边在脑中思索,忽而猛地睁大了眼睛,“天宫吗?”
焰白点点头:“情况紧急,我便先把你带了回来。”他关切道,“你觉得怎么样?可还有哪儿难受的?”
蛮它刚刚醒转,脑袋里还是一阵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焰白就在跟前时,只觉得一股子委屈与心悸在瞬间爆发了,只想先哭上一通。被焰白这么一问,她才试着运了运气,随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骨碌跪坐了起来,拉着焰白喊了一句:“内丹!”
焰白看起来有些自责:“你的内丹应该是被夺走了,我渡了你些修为,但内丹不在,修为稍有不慎便会流失,你切记不要轻易催动妖法。”
蛮它神色严肃起来:“我的弟兄们……可还有活着的?”
焰白丧气地摇了摇头:“是我去晚了……”
蛮它闻此噩耗,痛心疾首,恨恨地咬着牙怒道:“此仇我定要报之!”
焰白便问道:“究竟是何人所为?仇家?”
蛮它摇摇头,将事发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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