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岚哭得泪流满脸,如决堤崩溃,久久不能自制。
高福利微微找了慌,不知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一切明明是主子的安排,为何她会突然痛哭?难不成她是后悔了?
周世礼的尸体硬挺挺地横在地上,孟夕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的头,轻轻地抱进怀里。
“这是你欠我的……周世礼,这是你欠我的。”孟夕岚哽咽开口,她明知道他自己听不见了,可她还是要说。
他活着时,她恨不能亲手了结他,而当他真的去了,她又很不能把心中所有的怨念都说给他听。
终于,终于,这段孽缘走到了尽头。再无前世,也无今生,彻彻底底地干净了。
孟夕岚抱着周世礼的尸身默默流泪,高福利生怕节外生枝,不得不提醒她道:“主子,咱们该走了。”
这里到底是刑部大牢,不宜久留。
孟夕岚收回眼泪,合上周世礼死不瞑目的双眼,深吸一口气,戴好斗篷,起身离开。
因着事出突然,孟夕岚来不及小心谋划,只能主动出手。她是动用了父亲的关系,才能来到这刑部大牢。不过今儿她越界了,周世礼死得不明不白,若是刑部追究下来,必定是一桩麻烦。
为了了断这份孽缘,孟夕岚再一次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主子,这里是地牢,阴冷潮湿,鼠虫窜行,很容易死人的。”回去的路上,高福利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孟夕岚只觉这事自己一人应付不来,于是回到孟府,将事情全盘交代给父亲知道,让他帮忙善后。
如今,宫里宫外都忙着皇后的丧事,孟正禄突闻此事,心中骇然。
“岚儿,你和文郡王何时有过这么大的过节?”
若是皇上没有大赦,周世礼必死无疑,然而,这道旨意下来之后,周世礼如果不能死得其所的话,那就是违背皇命,甚至是可以砍头的死罪。
“我和文郡王之间,的确有些恩怨。父亲,您莫怪女儿心狠手辣,有些事,如果女儿不去做,就没有人会做了。”
孟夕岚不想和父亲解释,只是想让他替自己周全善后。她在宫里,束手束脚,很多事都做不了。
孟正禄自然点头答应:“为父会想办法解决的。”
他为官多年,好歹也积攒了些人脉关系,而且,如今孟家大势当前,很多人都会愿意帮他们的忙。
“今儿的事是女儿唐突了,以后女儿不会再这样了。”孟夕岚诚心诚意地向父亲道歉。
孟正禄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岚儿,不管你做了什么,为父都不怪你。只是你自己要好生保重,谨慎行事……”
孟夕岚重重点头,不欲多留,还要匆匆赶回宫中。
拿着宁妃的腰牌出宫进宫,一路顺利。
然而,孟夕岚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慈宁宫外遇见一个人熟人。
周佑文一身白孝,站在宫门外,随行的太监纷纷后退,站在十米开外。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孟夕岚扶着高福利的手,缓缓走下轿子,只望着周佑文,冷冷清清道:“六爷……真巧啊。”
周佑文等的就是她,他抬眸看她,似笑非笑道:“孟夕岚,你的心可真狠啊。”
孟夕岚闻言微微凝眉。“六爷今儿是有事登门,还是故意挑茬儿?”
周佑文冷冷一笑,上前几步:“孟夕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刚刚得到消息,刑部大牢今儿死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死掉的人。
“看来六爷是来找茬儿的。皇后娘娘尸骨未寒,您就过来没事找事,不觉得很欠教养吗?”
“呵呵,教养?”周佑文阴沉沉地看着她:“你瞒得了四哥,你瞒不了我。孟夕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干嘛?”
他早就觉得她有问题,只是顾念着她是个没用的丫头,就算想要兴风作浪,也不过就是在后宫里闹一闹。
谁知,她的野心倒不小,刚算计完太子,现在又灭了周世礼,这丫头太可怕了!
“孟夕岚,我现在就要去告诉父皇,你给我等着!”周佑文见她跟自己瞪眼睛,故意挑眉道。“谋杀皇亲,可是死罪!”
高福利闻言心中一骇,正欲上前,却被孟夕岚用眼神阻止,她心里也是有点慌,可她不想让周佑文看出破绽。
“六爷,我劝您还是小心点的好。皇上现在正在为皇后娘娘而伤心难过,您何必去讨那个嫌?”
他要是真想挑事,何必还来这里见她,多此一举?
周佑文横了她一眼:“你少假惺惺。”
“你也少自以为是了。”孟夕岚说完这句,只给高福利递了一个眼色,缓步迈进慈宁宫,看也不看那周佑文一眼。
周佑文迟疑片刻,还是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孟夕岚,你得意什么?我再不济还是父皇的儿子,你呢?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孟夕岚转眸看他:“我算什么,这话由不得六爷来说。再说了,今儿过来找茬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故意顿了一顿,方才缓和几分:“说来,我和六爷也有些日子没见了,难得遇上,不如我请六爷喝杯茶吧。”
她没有让他进寝殿,只是在院子里备了茶水和点心。
周佑文也是揣着一肚子心事,背着手站在原地,不坐也不碰茶,只道:“你的茶,我可不敢喝,免得过去给皇后娘娘去陪葬。”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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