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远城外,东北角有座城隍庙。
戏楼子高出城墙好多,站在戏楼顶,城里的一切,便尽收眼底。
刘县长,怕马贼会利用城隍庙,作为制高点,来控制威胁城内军民。
于是,在马贼未来之前,就建议拆掉戏楼子。
但城中的乡绅百姓,苦苦哀求,不同意拆除。
没办法,刘县长只好让人掀掉了屋顶。
木架檩条,依然留在墙上。
马仲英在几次攻城未果,便打起了城隍庙的主意。
他趁着夜色,让人悄悄把羊毛捆子,弄上屋架,堆成几个掩体。
组织十几个枪手,企图对城中军民,进行精确射击。
天刚亮,太阳才露出个鲜红的肚皮。
守城的军民,在城上蹴了一夜,见没啥动静,便三三两两地开始伸腰撒尿。
就在他们庆幸一夜无事时,城北的墙外,突然响起了枪声。
随着枪响,城上的军民,应声倒了下去。
刘县长和祥子,正在洗脸吃饭。
听到枪声,不约而同地冲出屋。
只听得枪声,不紧不慢地响。
也弄不清到底咋回事,更听不到城上的还击声。
正在焦急时,见尤团长,匆匆地朝小庙子跑去。
于是,刘县长便和祥子,也到了小庙子。
小庙子朝北,没有高大的房屋。
顺着窗户,就能看到城北戏楼上的情景。
只见屋顶的羊毛捆子后面,零星地响着枪声。
枪声起处,便有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而起。
尤团长,拿望远镜瞅了一会。
丧气地骂道:“狗日的贼得很!枪手趴在戏楼子上,城墙上下,就都成他们的活靶子咧。”
刘县长也怨声怨气地说:“当初我就怕有今天么,可那些乡绅,就是鼠目寸光。
死活不教拆,现在莫手斗咧吧?”
正说着,一颗子弹,“嗖”的一声,从尤团长的领边擦过。
吓得他腿一软,便蹴在了墙根。
满脸惊恐地,在脖子周围胡乱地摸了一把。
嘴里自语般地说:“打着哪哩?打着哪哩?”
刘县长见他那副怂样子,没好气地说:“快起来吧!没少一根毛。”
刘县长略微沉吟了一下,接着说:“这么干挨打,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得组织反击哩。”
祥子接过尤团长的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说:“我们可以在东墙和北墙上,各设一个掩体,抽调枪法好的猎户,以交叉火力朝他们还击。”
刘县长赞许地瞅了祥子一眼,冲尤团长说:“你抽几个枪法好的人,给祥子。”
转脸又对张光前说:“你去张罗羊毛捆子,人手齐咧,都交给祥子统一指挥。”
人手到齐后,祥子先对几个,负责堆放羊毛捆的壮汉说:“六人分成东北两组,羊毛捆只要上墙,你们就得爬着身子,滚着毛捆朝前挪。
身子一定不能高出毛捆,不然就成人家的活靶子。
等离墙角有个百十来米,就停下。
后面的毛捆到齐,就横排成一绺。
然后,你们就趴在毛捆后面别动。
枪手也分成两组,跟着毛捆爬过去,对戏楼顶上的马匪,精准射击。
一定要记住,搂完火,马上隐蔽。
等另一个人开枪后,再出来瞄准射击。
一定不能给对方开枪的机会。”
说完,祥子便随北墙的一组上了墙。
在毛捆的掩护下,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指定位置。
祥子借着毛捆缝隙,朝戏楼顶上瞅了瞅。
见对方的头压得很低,但半截身子,却露在外面。
祥子心里暗自笑了笑,冲三个枪说低声说:“瞄准身子打。”
说着,伸出步枪,“啪”地一声,戏楼上的一个身子,便翻滚着跌下了楼。
三个猎户,照着祥子的打法,一枪一个。
这时,东墙角也响起了枪声,转眼间,戏楼上的枪声,渐渐地稀了下。
到太阳直照到头顶时,戏楼上,就再也没了响声。
祥子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对三个枪手说:“你们死死地盯住戏楼,只要有人露头,就集中射击。我过去看看。”
说着,便猫着腰,朝北墙角悄悄溜了过去。
祥子快到墙角时,就见戏楼上突然伸出一杆枪。
但未等枪手对准了点子,祥子身后三枪齐发,那人便像个麦捆似的,滚下了楼顶。
祥子伸出拇指,做了个鬼脸,又继续朝墙角摸去。
等到了墙角,戏楼上再也没见动静。
他偷眼瞅了瞅戏楼顶,见毛捆后有个屁股,还厥在外面。
于是,悄然出枪瞄准射击,只见那屁股,像堆棉花似的微微颤抖了一下,便再没动静。
祥子知道,那人八成是已经死了。
在确认戏楼上,再无活人后,祥子便大胆地直起身子。
城北,远远有群马贼,在哪里静静地等侯着城里的动静。
他们企图通过戏楼上的枪手,消灭了城墙上的有生力量。
然后,朝城里射击,造成混乱,乘乱攻城。
没想到,戏楼上的枪声,越来越稀。
最后,竟没了动静,这倒让他们进退两难。
祥子正朝四下里瞅着,突然,身边响了一枪。
原来,三个猎手,见祥子站在城墙没事,便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
才到墙角,就见城隍庙的墙根,有个屁股上流血的马贼,还在摸索着朝前爬。便抬手给了一枪。
那人身子剧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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