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偷我的簪子!”明白那安福不是善茬儿之后,明凌竟将怒火转到了陆靖榕身上,若是陆廉贞看到,必是要说一句:不知死活、不识好歹。
明凌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就想要在陆靖榕身上找回来,可她却不知道这陆靖榕,在陆廉贞教导下,比安福好不了多少。
可此时她谨记陆廉贞所教授的东西,不想在众人面前显露什么,便微微低头,向安福鞠了一躬。
“岂敢岂敢……”安福赶忙去扶起,是与对明凌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这一点,让明凌更是火冒三丈。
“好你个安福,说我们是贱奴的孩子,对我们百般羞辱,却对这个陆靖榕态度恭敬。这人不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吗?况且她还偷了我的簪子,你难道没有看到?”明凌指着陆靖榕的脸大声呵斥道——她不敢直面安福,便只好那陆靖榕撒火。
靖榕叹了一口气。
那安福的态度众人都看到了,以后不免因这个与人树敌——那嫉妒心女人是最重的。别人不说,这明凌以后恐怕是不会与她善了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安侍人,此事我不便多言,一切听你做主。”说完,又向安福微微鞠了一躬。
安福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知道陆靖榕为人低调,不愿在众人面前表现,便说道:“那我便无礼了。”
“一切听凭安侍人安排。”陆靖榕恭顺答道。
安福一伸手,就从陆靖榕的发髻上拿下一朵玉花——众人衣着相同,但所梳的发式却是各色各样,有些秀女为了夺人眼球,还在发髻上戴金镶银。靖榕的发髻上就带着几朵两指大小的玉花。
那玉花白皙透明,精雕细琢,若是摆在绿叶之中,必是栩栩如生,仿如活物。
安福一边拿下玉花,一边在细细观察陆靖榕脸上,见陆靖榕脸上并无异色,才终于放下心来,不过安福心中虽是微惧,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明凌看着眼睛发直——这玉花初看并不显贵,可越看越觉得这百花剔透白皙、美轮美奂……虽然不知道这玉花花费几许,可必然也是一件值钱的事物。
——可哪知下一刻,那安福就将玉花丢在地上,用脚狠狠一踩,那一脚踩的极狠,再一抬脚,玉花被踩成碎片,零零散散地落在黑泥里,竟有些落花成泥之意。
“哎呀,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就给踩碎了!”明凌看着玉花不误可惜道,可那手,却还紧紧地抓着金簪。
安福看着明凌,轻蔑问道:“你可知这玉花是什么制的?”
“玉花还能是什么制的?你问这话还真是可笑,玉花不是玉做的,难道还是金子做的?”明凌嘲讽安福,“她偷了我的簪子,你就毁了她头上的玉花,可我的簪子可是黄金做的,这黄金,可比玉贵多了,你想用一朵小玉花就抵了她偷窃的罪责?我可不依!”
“你可知这庙堂之上,皇城之间,定社稷黎明,安百姓福利的是谁吗?”安福问。
“自然是吾皇陛下。”
“那你可又知道,陛下安福祉,下文书所用的,是何物?”
“自然是九龙宝玺。”
“这九龙宝玺价值几何?”
“价值连城。”
安福听到这里,冷笑两声:“这朵戴在陆小主头上,被我踩在脚底下的玉花,就是那九龙宝玺用下的玉料雕刻成的。抵你那金簪又如何?”
明凌一听,便是再也不做声了。
——她刚刚反应众人看在眼里。她丢了簪子,便是怒上心头,火急火燎,而陆靖榕被踩碎了那价值连城的簪子则是一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样子,那更是显得她身份底下,性子卑贱。
她讷讷地站直,虽是低下了头,但眼底却全是怒火,此时她又不敢发作。捏着金簪的那只手越发的用力,其中一端还扎进了她的手心里,可她却浑然不知那种疼痛,直到有人惊呼出声,她才将那染血的手摊开,只见掌心鲜血淋漓,还不时有血渗出。
“今天你们给我的,他日我一定会还!”她看着掌心鲜血这样低声说着,虽安福并未听到,可陆靖榕却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全到插曲,安福并未在意,训完明凌话后,又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纸来,细细看了看后,又将那纸收进了袖子里。
“你们尝了一日富贵,看了一日宫中繁华,可向往?”安福问。
众人多数点头,只有少数沉默不语。
“你们之中,多数是庶出子弟,兼之少数奴种,在入宫之前,可有人想过自己会有机会入宫廷,一朝得宠,鸡犬升天?”安福又问。
众人又多是摇头,只有少数人沉默不语。
“此时若有机会独得圣宠,你们可愿意抓住?”安福再一次问,这一次,他语气里略带诱惑,只是那话里的诱惑更大些。
这次,几乎所有人都在点头,靖榕亦在其中,只是她虽是在点头,只是却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安侍人。”突然,一个秀女出声。
那秀女长得容貌端丽,玉树兰芝,站在一群秀女之中,只觉得这人气质端庄大方,不似穷人家的子弟——此女乃是崔尚书家的大小姐,正房所出,名门闺秀,只因与文音一样,运气不好,买来的奴隶竟是连夜逃了,又一时间找不到代替的人,便只好让进宫。
“崔小姐有何指教?”安福问。
“这些庶出子自是少无机会面圣的,而我乃正房嫡出,哪怕今日不入宫,也不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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