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长风一脸担忧的看我:“如月,当心点孩子。”
“孩子,孩子,你的眼里只有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我捂住脑袋吼他:“你难道没看到吗,这人在我娘身上盖白布。你在郅国待过,一定知道白布不吉利的对不对。你赶紧,赶紧惩罚他,惩罚他啊!”
我一回头就看到我娘静静躺在那里,一双眼已经许久没挣开过了。我看着还是和从前一样,我娘只是睡着了而已,苗疆的巫医真不靠谱,竟然给我娘蒙上白布,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狠狠瞪了那巫医两眼,爬在床沿为我娘整理衣衫,我这才发现他们把我娘穿的衣服给换了。
“我娘衣服只能我来换,是谁,是谁给我娘换的衣服,太可恶了。”我大吼大叫。
“如月,伯母已经走了。”勒长风摆摆手,巫医便走了。
我要追他,勒长风一把捏住我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对我说:“伯母已经走了,你娘已经死了,你明白了吗。”
我看着他,像是在看我娘。我娘好像在他身后,模模糊糊的。我突然惨叫一声,一口血喷的老高。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断质问自己,究竟为什么。我们槊城白家威名赫赫,我爹平日里积德行善,我娘待人温和,我大哥仗义救人。没有一个坏人,也没人做过恶事。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初夏的天有些炎热,我坐在纸窗跟前,看着窗外一抹抹浓郁的绿色,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肚子里的小东西踢我一下,我感受的很亲切。我抚摸着他,他像是也能感受到我一样又踢我。我一时心里暖极了,连着吃的糕点都甜了许多。
巫医说我已有五个月身孕了,胎象稳健,是个有力气的男孩儿。这几个月我一点点看着,感受着他在我的肚子里长大,最近我也能感受到他踢我或者翻身了。勒长风赌对了,我确实不舍得他,时间久了,骨肉相连,我更是不舍得。
他现在是支撑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为了他,我也要变得坚强起来。
前段时间我与知澜交谈,她话语间透露她是顾修的人,此行混进苗疆宫殿就是为了救我出去。她让我这段时间养好身子,等到一个月后陵国与苗疆大战,她会瞅准时机救我出去。
陵国与苗疆不和多年,二国时常因为一些小时发起战争,弄得民不聊生。郅国处于二国中间,从没言明要帮哪国,但也不阻止二国开战。对郅国来说,陵国和苗疆对抗,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即可以削弱两国兵力,又可以增加他们仰仗郅国的威望。
看到她我便想起了知荷,她也是顾修的人,来苗疆也是为了救我,同知澜一样。可惜最后为救我败露,知荷被勒长风发现后赐死。
今日天气不错,外面风暖暖的,吹在脸上有种被我娘抚摸的感觉。又柔又暖。
我让知澜打听到了勒长琉住得宫殿,趁着午时巡逻人少,我让知澜支走知珂,自己偷偷去了勒长琉那儿。
大殿左边的随洛阁就是勒长琉待的地方,我躲在花丛后面,看着一队巡逻士兵走过,我等待时机钻进随洛阁。
“贱人,谁让你带发簪的。打扮的花枝乱颤是给谁看的,贱人。”
“还有你,穿这么艳丽做什么,干脆不穿好了,让别人都看看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你们统统都是贱人,都想着爬上王上的龙床,麻雀飞上一头变凤凰,没我的允许,谁都别想。就算是那个郅国的贱人,到现在不也是无名无份的。”
勒长琉刺耳的咒骂声充斥着随洛阁,接着我便看到三四个被轰出门的宫女,瓷器破碎的声响。宫女抹着泪跑出随洛阁,几人互相安慰,劝告自己不要在意。她们走了,倒是便宜了我。我轻松的进了随洛阁,在一棵栀子花树下停留。
在这里我可以听到,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屋里勒长琉一举一动。方才几个宫女走的急,没有关上门,我看到勒长琉裹着白布,穿着纱裙在屋里摔东西,尖叫。
我记得勒长琉身子骨不好,同我一样一年里总在药罐子里泡着,躺在床上喝药。我从未见过她,更别说与她积怨,那她是为何与我过不去,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惩罚我。我想不明白,却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勒长琉的病情很不一般。她为如今的公主,却不敢出门,整日用纱布裹着脸,除了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出门外,我真的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这一番探查我没敢耽搁太久,捂着肚子我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院子里,生怕精明的知珂产生怀疑。
可我到底低估了勒长风的侦查能力,我回屋他便在我的床上做着,脸色很不好看。
见我进来,他拍拍一旁空位:“过来。”
我站着未动。
勒长风扶着额头:“月份越发大了,再过一个月就会脚肿腿肿,受罪的还是你。过来吧,我又不会伤害你。”
听得他语气晦涩,脸上疲惫不已,像是很累了。我过去,大大的肚子挺着,勒长风便将自己的头搁在上面:“肚子比前几天还要大了。”
那是自然,往后会越发明显,肚子越发大。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踢了一下,勒长风惊喜的很,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他踢我了。”
我也摸着他,我自然感受得到他的一举一动。
勒长风如视珍宝的用手在我衣服上面来回滑动:“劲挺大的,我们的宝宝一定很康健。”
我苦涩的笑了笑,没说话。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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