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书里曾写过“哀过大于心死!”。
以前梦姑只做笑话看,如今却真有些体悟了。
娼妓两个字,被铁烙烙在心上,痛彻心扉。
“呕!”一口鲜血呕出,梦姑昏了过去,梦里的她好像坠入微咸的海水里。
之前的回忆一幕幕的划过心头,
最初时花林,那人仰着一张略带稚嫩的脸,带着笑说到这。“我这人年少时不好读书,见着你想说两句表明心意的话。可——琢磨好久也只能说一句——我喜欢你!”
然后是在花楼惹得群芳争妒的十里红妆;
然后洗濯礼时的温柔打趣,“我从未想过如姑娘这般的谪仙人,居然可以是这样的一个身份。终是老天不公啊!”;
还有,带着点顽劣的情话,“我自那天见你之后,再也不敢看星辰了!”;
还有,带着点俏皮的耍无赖,“那梦儿——你不妨将你赔我,”;
还有,“······”。
方乐英说话的模样一点点一片片的自心头划过,或嬉笑或正经或——或呆傻!
之前的回忆有欢乐,有踟躇有伤感——
嫁与他当日的不可置信与欣喜,早起画眉的感动与温馨,梨花林的笃定与坚决——一幕幕场景如同一条条小溪在梦姑的心头汇聚成一条大江于梦姑心头一泻而下,泪水自梦里如决堤之水一般自眼眶坠落。
画面一转变成了那日方乐英纳妾时,胭脂令人牙酸的话;“姐姐,你睁眼看看吧!这人,这轿子,除了因为我是妾不能盖盖头乘全轿,剩下的又有那点比你差?而且——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常事——你要接受——”
满眼全是方乐英搂着胭脂的影子,胭脂脸上的笑变做嘲讽,方乐英脸上的表情化为不屑,胭脂将自己的身子塞到方乐英的怀里,如水蛇一般的腰像是被胶站在方乐英腰上似的。
那一幅场景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在梦姑的身后追逐着,她只得张皇失措的向前奔跑,面前的这条路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的,两只腿好像是灌了铅似的。
嬷嬷的声音也从一旁传来:“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总会为一些虚头八脑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傻孩子,你所说的喜欢什么呢!那个小公子能给你吗?他现在喜欢的不过是你的脸。
那般娇惯的公子,不可能会娶你这样的一个卑贱的奴,就算他真的愿意,他家里人能愿意吗?”
“醒醒吧!梦儿!”这句话好似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触角缠在梦姑的身上,将她向后拖拽。身后是面目狰狞的方乐英和胭脂,冷汗在梦姑的额头积了一层又一层.
就在梦姑以为自己要永远沉浸在,黑暗里的时候。
一句话,像利剑,又像光芒,刺破了梦姑的噩梦。
“梦儿,你先回去!等我回去再同你说,好吗?”
将梦中源源不断的泪水止住。梦姑睁开双眼看见的是熟悉的帷帐,正是方乐英与他的婚房。
梦姑从床上起身,随手拿过一件披肩披在身上,走出房门。
馒头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梦姑也不理会他,只愣愣的径直往院子的大门处一步一步的走着,那动作僵直形如死人。
馒头拦在梦姑前面,跪在地上;“少奶奶!求求您了,别去!”
梦姑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一块石头,木然的绕开,继续走向院门。
馒头呆了呆,挣扎着用不灵便地腿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梦姑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眼里含着泪:“少奶奶,奴才求您了!
“为什么他要再娶其他人!”梦姑一脚踢在了馒头身上,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委屈。馒头瑟缩了一下,不敢去摸被踢的地方,只得重重地再磕了个头才仰起脸有些畏惧地说:“可是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馒头此刻说话的样子与胭脂在花轿上说话的样子重叠,
“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怎的到姐姐这里便是不允了呢——”
“凭什么?”梦姑看着馒头恶狠狠的说着,这话像是同馒头说的又不像是对他说的,“我凭什么要与她们平分我的爱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都是笑话不成——”
梦姑越说身子越矮,说到了最后她用手捂住双眼蹲下身子嚎啕大哭,泪水从指缝渗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应和着哭声,传进梦姑的耳朵,讽刺极了。
她说的话前半句,馒头能懂,但到后半句就变得稀奇古怪了,叫馒头听的满头雾水。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摸摸面前那人的发顶想像娘亲安慰自己似的安慰对方,但是想到身份有别所以又将手收回。
叹了口气,馒头说道:“少奶奶!回去吧——您病刚好,外面暑气重,别伤了身子。”
“你且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说道后一句凭什么的时候,梦姑像浑身没了力气似的栽做在地上,双目含泪但是又带着一丝期许,“那日方郎曾说,等回来,他有事同我说。他可有说是什么?”
馒头看着面前人眼中的期许,再次叹了口气,喊来一个冷眼旁观的丫鬟将她扶起来,安慰似的说道:“少奶奶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少爷就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梦姑的眼中才重新燃起了一抹光芒,孩子似的点了几下脑袋看着馒头的目光中都多了丝和善。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馒头的耳边响起:“若是他来了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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