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时不时的插科打诨,其实千橙的计划还是逐渐在走上轨道的。
齐年虽然看起来一脸不情愿,却依旧妥善地办好了种苗的事情。
算她运气不错,况且近几年白山这片的特种养殖行业逐渐兴起,有了临近的种苗资源。
很快,一车小狍子就被送到了贺千橙的基地。
虽然她预先做了些功课,不过这些小家伙一来,还是弄得贺老板手忙脚乱。
狍子,又名矮鹿,性格胆小机敏,因而喜欢群居。
所以,小家伙初来的几天,都围在一起缩在墙角,只是睁着那双好看的眸子注视着四周。
贺千橙只要一出现,他们就仿佛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
幸好,小家伙呆了几天,不再那么认生,千橙倒是觉得自己手中的饲料桶帮了大忙。
养宠物不也是这样,喂着喂着,宠物就因为食物而对主人产生好感,她看着这几天日渐欢脱的小崽子们,笑着摇摇头,又倒下一盆饲料。
狍子和鹿自然是近亲,同样有着反刍的饮食习惯,因此每餐吃得并不多,贺千橙大约每天喂个三到四次,一个月饲料方面花费估计在三四十左右。
她看着小狍子喝着桶里的水,扳着手指头盘算,一只狍子成本大概几十块,加上饲料,一年也才五百块左右,等卖出时,市面上听说价格大约是五十到八十一斤……
“假设一只狍子四十斤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赚……”
她算着算着,脸上逐渐浮起一层,傻笑:“一只能赚一两千呢,可惜喂得太少了。”
贺千橙毕竟拿人家手短,又没有什么经验,第一次并没有买太多的狍子苗,不过,算一算估计也能赚个几万块。
她从未做过这类经营的生意,一算起来就感觉胜利在望,仿佛大把的钞票在向她招手。
不过,这种兴奋并没有给她带来长久的动力。
*
白山的冬天过得很快,几个月过去,昔日意气风发的贺千橙已经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天哪,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早晨五点起床,贺千橙好不容易打扫完笼舍的卫生,刚想去库房拿些饲料过来。
笼舍的卫生可就不像自己家大扫除那样简单了,需要先做个铲屎官,再将落在地上的杂草碎屑拿个大笤帚给扫着拢在一起,最后再用水冲洗地面。
这样的工作,她隔几天就得干一次,累得腰酸背痛。
可,即使做完了这些,她也无法过上省心的日子。
最近,狍子都在逐渐长大,本来看着他们身上代表幼稚的白色斑点逐渐褪去,贺千橙还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成就感。
可没想到,这才是麻烦的开始。
几乎每天早上,狍群都要骚动一阵子,动静则有时大,有时小。
她每回过去,都能能看见几只公狍在打架。
成年狍子分辨公母也和鹿差不多,可以看头上的角,一般有角的就是雄性了。
不过,她手里的这些还是年轻小伙子,鹿角上包着一层薄薄的茸,仿佛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还沾着点绒毛。
千橙也只好勉强把他们拉开,却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如今要早起,租的这个院子虽说也在白山,却离拾壹旅社远的很,因此早就搬出来了。
所以同小灵没有从前那样聚得多,倒是和齐年时不时能见上一面。
齐年虽说顶着个扶贫的头衔,不过毕竟主要担任着护林员的职责,之前那段时间就并没有多频繁地出现,如今到了森林火灾高发的时节,天干物燥,听说每天六点起床,巡视到晚上八点才回,生生把日子过成了抽打的陀螺。
千橙如今对他的恶感没有那么重了,或许也是看他辛苦,有时在想,齐年似乎也不是翠衣县本地人,不知怎么想到来这儿做这种孤独又辛苦的工作。
但反观自己,好像也是有那么点特殊偏好的了,不然为什么要呆在白山过这种乡居生活?
她从前的车技还是稍微派上了用处,不过现学了些雪地开车的技巧,冬天的白山区域就像被封印了一样,千橙简直不敢相信运送的事情。
幸好狍子怕热不怕冷,勉勉强强也过去了。
当然,她现在正在着急上火,正好齐年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狍子怎么样。”
这家伙每次跟自己说话都是没头没尾的,就像我欠了他钱似的。
贺千橙心想愤愤不平地想,嘴上还是说:“还行,就是老打架。”
“隔几天会有人过来看看,你把问题总结一下。”
“好的。”
贺千橙说完,差点就接上一句“老板”了,忙把这两个字咬回嘴里,更是愤懑。
这家伙方才的语言和语气,都像极了从前那个老板,简直学了个十成十,弄得千橙有点晕头转向。
她忽然发现,其实齐年总是有一股子不卑不亢的气韵,他的工作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人人称羡的那种,生活似乎也不见得多精致,却好像从来不会羡慕别人的生活,别人拥有的好东西。
千橙自认为算是豁达的了,却还是偶尔会心生羡慕,甚至嫉妒。
不管怎么说,齐年说了会来人,就一定会来,这么些日子相处,贺千橙还是确信齐年是个靠谱的人。
挂了电话,忽然嘭地一声响。
她叹气,走过去,发现一只狍子再院子里蹦蹦跳跳,又把放饲料的桶子给不小心撞翻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家里养了猫狗的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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