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橙不由得对于齐年多了几分另眼相看,年纪轻轻地,居然愿意来这样的深山老林里做一名护林员?
她并不太懂护林员具体是做些什么工作,可听起来似乎是偏向于公益性质,或靠着捐助,或者拿一点政府补贴,收入估计也不会太多。
而这个名叫齐年的男人,居然可以静心做了这么长时间。
毕竟,从小灵同他交谈的语气看来,似乎来往颇久。
她想,既然盗猎是齐年的逆鳞,她不要多说就好了。
不过,没想到她乖乖住了口,齐年倒是看她两眼,说起话来。
“你……好像对于狍挺感兴趣的。”
“上次在山上见了,觉得之后就得救了,算是福星吧。“
“而且,你不觉得它长得很可爱吗。”
千橙见他似乎不再气恼,求之不得,忙问一答三,怂的不行,立马说了一大堆。
“……”齐年似乎陷入了无语。
“狍子之所以叫做傻狍子,就是因为它好奇心强,那时候估计看见你俩长相奇怪,就凑过来看看。”
千橙被他这句“长相奇怪”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但转念一想,在这些四足兽的眼中,她们哺乳纲自然是奇怪的,只好憋下去抗议的话。
“不过也没错,我的确是循着狍子的足迹找到你俩,说是它带给你们运气也不过分。”
贺千橙听了,摸摸脸颊,想着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缘由。
想起来那夜里,狍子亮晶晶的一双眼睛,不由得觉得麻酥酥的,说起来真有意思,她觉得自己有时候竟然能看出动物的眼神。
那双眼睛看进了她的心底,仿佛带着一点点抚慰的作用。
千橙感觉几乎陷入那双眼睛的漩涡,不由得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思绪赶出来,她这是怎么了。
“如果真喜欢,你或许可以……”
齐年似乎想跟她说什么,却又闭了口。
贺千橙最讨厌这种欲擒故纵的人,可她偏偏每次都要上钩。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忙问。
一旁的小灵看看她,又看看齐年,似有所悟地挠挠自己的下巴,说:“齐年哥,你是想说养殖项目的事情?”
“啥,养殖?”
作为一个从爷爷辈就进城生活的人,贺千橙几乎对于农村的事务一概不知,连蔬菜也认不全几种,听见“养殖”这种词,却更觉得同自己隔了十万八千里。
“扶贫办最近在推广一些白山特色品种的养殖产业,如果你感兴趣,反正也如今你没有正式工作。”
得,贺千橙算是发现了,齐年就是看她没事闲得慌吧。
“大哥,你看看我,哪里有一点像个体养殖户的样子啊?”
在贺千橙的想象中,养殖户就该是体壮腰阔的大汉,随手就能扛起两袋饲料,脸不红气不喘,再来身上还是脏兮兮的,时不时给畜牧栏里洒扫一番,还得不怕脏不嫌累。
她哪儿能啊。
“现在做这一行的大学生也有不少啊,如今都是科学技术扶持农业,你们虽然体力或许不够,但也有其他优势。”
齐年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个什么扶贫主任一样,那叫一个谆谆善诱。
“我不要,肯定累死了,而且哪懂啊。”
齐年似乎本来也对她抱着多大的期望,一下子也把话说的有点绝:“自然有人教,可我看你这样子,也不会认真学。”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来的白山,还呆了这么长时间,虽然这里很闲适,可每个人都是有目标的,这里虽是个世外桃源,却不是让人用来逃避的地方。”
“我逃避什么了!”
贺千橙被最后一句话击中,怒吼道。
可惜齐年已经拿着东西走了,并没有再理会。
小灵忙给炸了毛的千橙顺顺毛,说:“齐年这人就是这样,嘴比较直,他是这儿扶贫助理,所以比较拿这些当回事儿,别理他就成。”
贺千橙还是气鼓鼓的,不过坐下来喝了半杯水,又问:“我哪里逃避了,就想在白山呆着又怎么了,何况我这不是好好在拾壹工作着呢吗!”
“是啊,齐年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你如何关他什么事呢。”
小灵也有点疑惑地说。
贺千橙其实不是对养殖狍子毫无兴趣,可总觉得做起来不太像她的风格。
她,一个都市白领,学历也不差,若是来青旅打工,倒还可以说是追求一点文艺的生活,可跑去养狍子算怎么回事,别人会怎么说她。
或许齐年也就是随口提一下吧,贺千橙想,他可能也并没有多希望我能去做这件事。
这么想着,时间也一天天过去。
齐年居然没有再来,而贺千橙的一个月兼职期也即将结束。
她想着到时候再找霞姐续个约便可,反正做生不如做熟。
一切平常,旅舍里迎来送往,不同的客人,不同的经历,来来去去,连员工都换了几个,只是庭院里小黑依旧慵懒地晒太阳。
只不过最近气候有些异常,明明过了仲夏,天气却还是热的骇人,连树上的蝉儿鸣叫都撕心裂肺几分。
“太热了,要不要去炎山玩?”
这天,旅舍中的千橙和小灵休假,商量着出去玩。
炎山虽然名“炎”,却比白山还凉快几分,也是周围人常去游玩的地方,景点不多,却胜在刺激。
因为炎山是一座十分活跃的火山。
虽然白山也是活火山,却已经好几百年未曾喷发,岩浆深埋于地下,虽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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