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言看了眼小狐狸，在心里摇了摇头，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小狐狸啊。
“是因为人鬼殊途吗？”封晨曦小声问道。
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封晨曦，小小年就就知道这些了，很是了不起呢。
“我很喜欢听故事，苏嬷嬷偶尔会给我讲些神话故事。她说故事都是编的，人鬼殊途，他们是不可能留在人间，更不可能会喜欢上人的。”
离言下意识点点头，那位嬷嬷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呢。那些故事确实都是编的，鬼怎么可能会爱上人呢？他们之所以会留在世间，不过是因为那一丝执念罢了。
“是的。”离言道。
“什么是人鬼殊途啊？”小狐狸不解的问道。读书祠
离言轻轻敲了敲它的脑袋，道：“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现在，少说话。”
小奇瞪了离言一眼，气哼哼的别过了头。
离言无语的看着它，不大个小东西，脾气还不小。
“小奇，我娘死了。现在在屋子里那个跟我们是不一样的，她不能像我一样抱着你，也不能……”她在心里小声说道，也不能抱着我和爹。
“她什么东西都拿不到了，也不能吃东西，不能闻到花香，不能做很多事情。”
小奇认真想了一下，道：“那她这样留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封晨曦轻轻点点头，道：“所以，娘会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在那里她就可以做这些事情了吗？”
“我不知道。”接着，她转头看向了离言，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离言与她对视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其实，她可以骗她的，毕竟她没有去过那里，根本不会知道她说的是假的。
但是，看着女孩儿澄澈的眼睛，离言还是选择了与她说实话。
“我不知道。”
封晨曦摸了摸小奇，语气坚定道：“一定可以做到的，娘一定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小奇记得三奶奶说过，对于不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可以草率的做下结论。但是，现在，它却不想反驳封晨曦。它在封晨曦怀里，认真附和道：“嗯，我一相信曦儿，也相信曦儿的娘亲一定可以做到的。”
离言静静看着他们两个，闭了闭眼，掩去了眼中的感伤。
“老爷爷，那我以后还能再见到我娘吗？”
离言很想告诉她可以，但那终究不是事实。
“很久之后，你们会再见面的。”离言轻声道。
听到自己还能与母亲见面，封晨曦抱着小奇，笑的十分开心。
离言转头看了眼屋里，封长柏不知与梁氏说了什么，引得她轻笑了一声。她抬头看了眼日头，虽然她不是很想打扰他们的团聚时光，但时间快要到了。
见离言抬腿走向了房间，封晨曦立刻迈着小断腿追了上去。
“老爷爷，你要让我娘走了吗？”她一脸紧张道。
“……是。”
“可以再等等嘛，就只有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可以了。”
离言叹息一声，道：“好吧，就只有一会儿。”
“嗯。”
封晨曦点点头，便抱着小奇跑进了屋里。
“曦儿。”梁氏柔声道。
见封晨曦表情郑重，封长柏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不舍的看着梁氏，他多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如此一来，他们一家便再也不会分开了。
“娘，您可以再唱一遍我小时候您给我唱的歌吗？”
梁氏伸手捂住了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血红的眼泪，会吓坏孩子的。
“……好。”
温柔悦耳的歌声从梁氏嘴里传了出来，传到了离言的耳中。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封晨曦认真看着梁氏，认认真真的将她的歌声印在了脑海里。将来，她会把这首歌唱给自己的孩子听。她会认真告诉孩子，他们有一个最好的外祖母。
封长柏看着自己的妻女，双眼泛红。
当他看到门口的离言的时候，他知道就快要到时间了。
歌声停止的那一瞬间，封长柏甚至想要冲上去将离言拦下来。他觉得，只要将她拦下来，那样青青便不会消失了。
可看到青青对他摇了摇头，他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任由离言，慢慢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说出了，那些他不愿意听到，也不愿意承认的话。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封长柏一脸悲伤道。
离言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封长柏想说，他还没有准备好。他还没有做好，以后的日子都没有她的准备。她不能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又突然离开了。
可是看着她的眼睛，这番话他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多谢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梁氏轻声道。
离言看了眼封长柏和封晨曦，用眼神询问他们是否要离开。
“长柏，你带曦儿出去吧。”
封长柏闭了闭眼，等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掩去了眼中的难过。
他牵起封晨曦的小手，与她一同走出了房间。
封晨曦一直在回头看梁氏，但封长柏一次都没有回头。他担心自己一旦回头，就不会想让她离开了。那样，他们都会痛苦，因此他强迫自己不许回头。
在他父女二人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离言念动了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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