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应神志模糊,听了迟聘的话心上想要挣扎,可也不过是微弱的晃动,被迟聘轻易地便遏制住了。
洛严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没得什么旁的话要说,握拳狠狠地击在身旁的屏风之上,拳头几乎能够将那一尺厚的金丝楠木给贯穿,轻轻挪移开来的时候,五指泛着血红,却并没有绽开伤口,接着艰难挪步缓缓退出了门去,备车顺着府前的长街扬长而去。
经此一事,林府上的气氛变得越发地诡异起来。
林应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以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每日只遮着被子蒙头大睡,就连上朝也都不与迟聘乘坐同一辆马车,立在朝堂之上,不问朝事,视线在堂上扫上一圈,不见洛严的身影,便就只立在原地低着脑袋发呆。
他心上十分的惧怕,惧怕着洛严因着这件事情便是轻易地放弃了自己,再不与自己往来。可偏偏自己又是个十分懦弱的主儿,不敢亲自上尚书府院去与洛严解释这一切的误会。
因为他想不到一个自己前去解释的理由,自己明明就没有答应与洛严在一处,且自己又实在是因着病痛才与迟聘有那般的事情,他也着实不知道自己应当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
而另一边,迟聘心上知道,林应因为那日的事情和自己在怄气,倒是一副早猜到会有这般景况的样子,每日都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也从不不主动上前去与林应亲近,与何见两个人该吃便吃,该乐便乐,似乎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日子就这样尴尬地度了半月有余的光景,终于,城中一张皇榜打破了林府的局面。
半月之前,算起来也就是洛严离府的那一日晚上,顺天府尹接到一宗案子,有人在护城河上打捞上来了一具尸体。
死的是一男子,身子泡的浮肿,不过依旧能够清晰得见面目,是城中一间赌坊的老板。
这个人劣迹斑斑,平日里嚣张跋扈哦,竖敌颇多,证据寥寥,所以半月下来毫无进展。
城中闹得人心惶惶,所以皇帝一张皇榜寻能够破案之人,悬赏二百两黄金酬谢。
揭榜的人,是林应身边的丫头丁香。
消息倒是比马蹄子还要快,洛严领着丁香,揣着皇榜到林府上的时候,一府的三位主子早已经立在门前候着,躬身毕恭毕敬地行礼。
洛严掀了轿帘子下地来,先瞅了一眼迟聘,见他依旧没得什么好颜色,又转而将视线转向林应,一瞥之后立马低了低头,但还是很快便发现了有些许不大对劲的气氛。
三个人谁都还未说话,旁上的何见因着当日的一绑之仇还耿耿于怀,倒是先开了口,没得什么好气儿地问:“你既走了,今日又来做甚,府上今日厨子告了病,没得你的饭食可吃!”
洛严冲他一个冰冷的表情,眼神凌厉地像剑刃一般,这让他即刻便乖巧地闭上了嘴。
走进身来,林应只觉得身子上有些许不大舒服,两个掌心不住地冒着汗,往衣袍上使劲地蹭着,呼吸越来越粗重,但还是尽力地故作镇静,忙问话道:“城中所传,是下官府上掀了皇榜,可……可是尚书大人您做的?”
“嗯!”
洛严倒是毫不避讳。
林应有些惊诧:“大人与林府没得一丝一毫的干系,这般做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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