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人，莲香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李蔚然的衣角。
“怎么了？”
李蔚然看见莲香的表情不对劲，她还没有开口，李战便代替她回答道，“父亲还不知道吗？我娘最不喜欢的就是在人前这样抛头露面。”
“知道你娘不喜欢在人前这样抛头露面，你还要她带着你过来？”
李蔚然不满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李战嘿嘿一笑道，“我不把娘叫过来，她怎么看见爹你骑在马上有多威风呢！”
“战儿！”
莲香被自己的儿子说的脸红，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下，她更慌了。
“我们回家。”
李蔚然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手牵起莲香。
一旁的卫良看傻了眼，“李将军，那不是出城的方向！”
李蔚然回过头，对卫良笑了笑，“你去，我送你嫂子回家。”
李蔚然当众护佑妻儿的举动又引得无数待字闺中的少女心花怒放，许多女孩子已经说出非李蔚然不嫁之言。
这话在李蔚然的耳朵里就是一笑而过的笑话，在莲香的心里虽然砸了一个小坑，但在李蔚然不厌其烦的劝说下也没有当回事儿，但在李母的眼睛里，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虽然同意了莲香进门，但这些年来对这个媳妇不能说满意，只能说勉强过得去。毕竟李蔚然现在也算是一个大官，一个没出生的女人，是配不上自己儿子的。况且这个女人除了能做家务善解人意之外，根本难等大雅之堂。但是自己李家的儿媳妇，怎么说也要见得了人吧！
眼看着京城里这么多名门望族的闺女上赶着嫁给自己的儿子，李母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最先洞察到自己母亲心思的人自然是李蔚然本人，他趁着莲香吃饭前莲香不在的空挡，赶紧和自己的母亲声明自己的立场。
“娘，你不用费尽心思去何尚书家里，您说什么都没有用，和莲香成亲的时候我都已经和您说好了，这辈子只娶这一个女人。”
“胡闹！”
李母瞪了他一眼，“多子多孙多福气，再说了，我们李家总需要一个能撑得住场面的主家母不是吗？”
“我觉得莲香就挺好的。”
对于李母的看法，李蔚然一点也不赞同，虽然像唐风轻那样的女人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但是萝卜咸菜各有所爱，他就是喜欢莲香这种小家碧玉温柔娴静的，他就是喜欢自己的女人把自己当做全世界。
“好什么好！这些年她有一点将军夫人的派头吗？你看看，这端饭送菜明明就是下人做的事情，这都几年了她还是没有改过来。要我说啊，这麻雀终究是麻雀，就算是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有些人啊，一辈子就是丫鬟命！”
“奶奶可不许这么说我娘亲。”
李战之前没听懂，但后面这些全都听懂了，“是爹和娘说他最喜欢吃我娘做的菜，所以我娘才下厨的，奶奶这么说，待会儿是不要吃我娘做的菜了是吗？”
“嘿，你这臭小子，怎么和奶奶说话的？”
李母没有想到自己疼爱有加的孙子这个时候会拆自己的台，气得不行的她自然把这一点又怪罪在唐风轻的身上。
“你看看，人家大皇子多么知书达理，再看看我们战儿，这就是为娘的差距！娘怂怂一窝，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以后我们李家肯定要走向衰落！”
“夫……”
身后的婢女看着站在门外许久不进的莲香，忍不住凑上前询问，莲香赶紧摆摆手，但是这声音已经传到了屋子里，李蔚然叹了口气，当即冲了出去。
“莲香！”
李蔚然看着站在原地双肩颤抖的背心，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刚刚自己母亲说的那些话，不管是她听了多少，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你别过来。”
莲香带着哭腔恳求，“娘说的那些都对，我的确只是一个丫鬟，我能做的就只有伺候人这些事情。娘说的没有错，你身边需要一个可以和你并肩的人，要像小姐那样的。”
她知道自己不够好啊！
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会说什么话，更不认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李蔚然周围的人都是出身官宦，大多都是书香世家，不是莲香不愿意和他出去，而是她知道自己出去只有丢人的份。
李蔚然太好了，是自己不够好，才会配不上她。
“别人什么样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
李蔚然看着莲香在自己面前极力压抑情绪的模样，心碎得一塌糊涂。
李母此时也从房间里走出来，颇为欣慰地开口道，“莲香你能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你放心，你给我们李家也生了一个儿子，就算是蔚然娶妻回来，我们也不过过河拆桥把你休了。你还是能留在蔚然身边，做一个小妾的。人啊，要懂得摆正自己的身份，你今天有这样的认识，已经让刮目相看了。”
“娘，你在说些什么？莲香是我堂堂正正娶进门的，大周三军将士，谁不知道她是我李蔚然的妻子？”
李蔚然急了，可等他话音刚落，却是莲香毫无温度的声音。
“娘说得对，蔚然的确需要一个带得出手的女人在身边，现在喜欢他的那些富家小姐我的确没办法和人家去比。李家的主家母应该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不应该是我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丫头出身的婢女。”
“胡说八道。”
李蔚然走到莲香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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