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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来得正好,这关知淼实属狡诈诡辩之辈,说来惭愧,实不相瞒,本王根本从他嘴里听不到一句实话。”
杜子誉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王,答非所问,“我既然来了,安王就把人放了吧。”
“放了关知淼?”安王大吃一惊,瞪着眼睛看眼前人,这到底是敌还是友?
不是他。
杜子誉笑了笑,“我是说,安王可以把人从行刑架上放下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安王把满肚子的怒火全都撒在了关知淼的身上,此时此刻,他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杜子誉叫人给他搬来了一张床。
“你不用这样对我,我不会感恩与你。”关知淼嘲讽地看着杜子誉,自己有今天全靠他女人所赐,他怎会因为这样的小恩小惠而感动。
“死者为大,我只是为一个将死之人做我能做之事。”
杜子誉没有嘲讽,只有怜悯。
关知淼为人清高,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怜悯,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敌人。
“哼,你不是从不过问这个案子,怎么今日来审我?你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我两面三刀已经与你无关了,我来不是审你,只是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宣城巡抚前日被查出与司马榆林勾结,私吞军饷被斩首,他临死前供出了你和曾太傅。所以,你说与不说都不重要,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为何他只是一人斩首,而你要株连九族。”
杜子誉为追查先帝手谕,朝中官员谁与谁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又和谁是一丘之貉,他心里清清楚楚。
关知淼牵扯其中,其他几个在利益链上的人,他闭着眼睛想想就知道。所以,编个靠谱的故事骗骗关知淼对他来说,还是易如反掌。
株连九族对于关知淼来说比让他死还难以接受,他原以为曾太傅会看在自己是他女婿的面子上救自己,这么多天过去他也清楚这事已经不可能。他可以接受自己背负所有罪名去死,但上有老下有下,关家怎么能因他断子绝孙?
“还请世子网开一面,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子誉这才缓缓抬起眸子,“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你只需要在这认罪状上签字便可!”
认罪状上全是关知淼之前犯下的罪行,没有一点遮掩,也没有一点夸张。
“为何?”
关知淼想不明白。
“为何我不趁机夸大其词落井下石对吗?”杜子誉居高临下看着他,“因为我和你们那帮子人不一样,你犯下的这些事本就足够死一万次,我为何要脏了我的手?龙三,盖手印。”
杜子誉那和关知淼的认罪状找到安王,安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半个月都没有审出来的东西,他竟然轻轻松松一炷香
的时间就搞定了。而且牢里竟然没有传出来惨叫声,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安王,可先去宣城捉拿巡抚韦项仁,动作要快,若被人抢了先,那就死无对证了。”
安王拿着认罪状,还没来得及细问,杜子誉就走远了。
今天的杜子誉和往常不一样,从前的他总是刻意的隐藏自己,生怕在人前展示自己的锋芒,但今日却大不相同。
见到了他羽翼全开锋芒毕露的模样,安王终于懂得,为何上至天子下至群臣都对他有所忌惮。
天资聪颖,果真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此乃天选之人。
“来人,快马加鞭赶往宣城,最迟后日,要把那宣城巡抚韦项仁带到我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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