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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天师张高兴地抱着兔精朝老人贩子那边走去。
她身后跟着我,骑在猪背上的——我!
虽然猪妖和兔精不能说话,可它们对我和天师张的宠物邀请并没有提出抗议和拒绝,至少在我跨上猪妖背时它并没有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天师张看出了我的不满,她随口劝道:傻帽儿你想想上古时的方士们,哪个不是驾鹤骑龙满天乱飞!这可是修为和道行的象征!
我听了没反驳她,反倒有些看开了:不就是个妖宠么,猪妖怎么了?猪妖好歹也是妖啊!近几年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猪肉也随行就市行情大涨,简直是行走的“人民币”......
虽然猪妖的形象不太好,跑得又慢,还贪吃......可无聊时装装逼也是好的。
对于天师张的“收妖宠”闹剧,其实我并不生气:那时的我们正值青春年少,就算陷入严肃恐怖的恶劣环境,也改不了好玩好奇好动的少年本性!收几只妖怎么了,有条件的话我都想收神兽呢!
想通了这些以后,我的心情已多云转晴,即使偶尔有些嫌弃坐下猪妖的形象和社会地位,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老人贩子和佘师侄已经赶走了黄鼠狼,两人此时正坐在大蛤蟆的尸体上,对着面前一颗灰溜溜的肉球争吵不断。
“师叔祖,您今年七十了吧?您看啊,俗话说‘英雄出少年’‘后浪推前浪’,您要了这颗妖怪内丹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最多提升半成境界可能再多活几年罢了......”
佘师侄耐心地分析着,前面的话还有些道理,就是最后一句,点燃了老人贩子的炮仗!
“放屁,放你娘的臭屁!老子七十二了,多活几年怎么了?老子没有权利多活几年么?”
老人贩子怒极。
“呃......对不起对不起,师侄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妖怪内丹得之不易,怎么着也得发挥它的最大作用不是?您......您位居内门长老境界又高,可要放眼整个道门大局呀!”
佘师侄努力启发着。
“你小子少拿鼎门压我!什么大局什么长老,老子就算拿它泡酒,那也是徒弟孝敬师傅的礼物,对对对,礼物!老子养了他快十年,收点儿小礼不过份吧?”
老人贩子说着说着,突然找到了个极为坚实的理由。
“妖丹,泡酒......”
佘师侄扯了扯嘴角,眼中全是对他暴殄天物的幽怨之色。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贩打断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小子的想法,不就想弄颗来玩玩么?一会儿再有了妖丹,我让徒弟给你留颗不就完了!”
佘师侄听这儿才眉开眼笑,手忙脚乱地捡起妖丹,再找了块油纸给包了起来,递给老人贩子。
老人贩子满意地接过收好,这才开始留意四周,应该是想找刚才那只黄鼠狼。
佘师侄惋惜地看着大蛤蟆的尸体,又左右扒拉翻看一番,直到确定再没什么可用之物后才罢手。
他一回头,正好发现我和天师张,立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呃应该是看着我胯下的猪妖,道:
“这猪......师叔你上哪儿找来的?这坑底居然还有人家......养猪?!”
老人贩子也奇怪地看着我们,弄不清怎么回事。
我暗叹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但我没提收“宠物”这事儿是被天师张逼的,只是随口说了句“走得怪累的,抓只猪妖代代步也好”。
老人贩子痴痴地盯着猪妖看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道:
“你说这是只......猪妖?”
我点点头,他马上炸锅了:
“你想以后骑着这玩意儿捉鬼、下地府?我操!这是妖啊!万一要被道门其他派别发现了,你......你还能当道士吗?胡闹简直胡闹!”
对于他这样的激烈反应,其实我早有预料:
道门是什么,是守护人界的中流砥柱,是三界轶序在人界不被破坏的最后屏障。平时捉鬼超渡驱邪还要谨守“万事留一线”的天道规则,对没有犯下人命和天律的邪物不能赶尽杀绝,何况是收妖为宠呢!
妖,不同于阴鬼灵体。
阴鬼灵体在寻常人眼中,存不存在还两说呢,就算有人相信有地府和鬼物的存在,虽然会生出恐惧颠覆人生观,可好歹那也是人死后化成的。
可妖族,那可是异类,是和魔一样的异族异类,完全和人族搭不上!
人,可能会接受死后进入地府的事实,也可能会接受灵体滞留人界寻找执念。
可要提到妖魔,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无数的传说表明,妖、魔两族视人族为生死大敌,种族大敌。
掏心吃肺、茹毛饮血、夺舍重生、斩尽杀绝......
无数充满贬义的,令人闻之恐惧的词语一经提起,人们自然而然便会联想到妖魔之类。
无论是《西游记》、《山海经》还是《搜神记》《神异经》《通幽记》什么的,其中描述了无数祸害人间、狰狞恐怖,令人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妖魔精怪!
其可怕程度,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对鬼物灵体的畏惧。寻常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与鬼物灵体战斗在一线的道士呢:
本来就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你倒好——养妖为宠?!简直可以称得上人族统一的——叛徒了!
听了老人贩子的诘难,我正想解释,却听一旁的天师张反驳了,她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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