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两人聊过之后,苏煜果然成长了许多,也肯一心一意地处理政务了,心思倒是都放在了这些事上。
苏柔也警醒了贤妃,吓得贤妃好长一段时间连自己的宫门都不敢出,只成日守着九皇子。
原本以为这日子就能这么安稳下去了,可没过两天,北元皇帝驾崩了。
病重的时候尚且能瞒着,如今一朝崩逝,怎么都掩不住了。
苏承昱最后见的人,也是苏柔。
苏柔还是跟往常一般,温和孝顺地伺候着苏承昱洗脸换上了新衣,然后命人取了笔墨纸砚,当着苏承昱的面,开始拟写遗诏。
一边写,她一边对苏承昱说:“父皇从来只关心三妹和小煜的学业,对我的事,向来是不闻不问的,想来也不会知道,我没什么所长,唯一最擅长的,就是临摹别人的字迹,如今能代父皇拟写遗诏,也算是帮了父皇大忙。”
苏承昱死死地盯着她,睚眦欲裂,眼底全是凶狠的怨毒煞气。
可惜苏柔已经全然不在意了,她下笔的速度很快,很显然早就想好了这些事,还跟苏承昱说:“小煜如今已经完全依赖我了,他的年纪也是所有皇子里面最适合的,就算没立过太子,父皇突遇不测,要把皇位交给苏煜也是认人之常情,父皇放心,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不服气,我也能为小煜扫清障碍。”
她满目真诚,似乎她做了这么多,真是为了苏煜那般,
可苏承昱心底清楚,这份遗诏一旦生效,北元就不是苏煜的北元了,而是完全被苏柔掌控的傀儡。
他真是太没用了,居然从来没我快意识到,他的女儿这般有野心,也有本事。
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迟了。玉玺已经被苏柔找了出来,遗诏已盖上了玉玺印,一切都转圜不了了。
偏偏苏柔还觉得不过瘾,凑近苏承昱耳边轻声说:“对了,父皇还不知道吧,前几日小煜跟我说,要主动很南洲交好,寻求南洲庇护,以求得北元安稳,小煜年纪虽小,再看待这些事上,却是比父皇果断一些,也更聪明。”
苏承昱彻底闭上了眼睛,眼底的绝望和荒芜统统收敛了下去。
苏柔笑得越发得意和放肆了,言语中充满了骄傲自满:“还是年轻人的想法比较一致,父皇要是早知道如今会是这个结果,当初还会不会那般竭力反对我呢?”
苏承昱开不了口,自然给不了苏柔这个答案了。
不过苏柔也不在意了,她施施然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遗诏转过身,吩咐等在身后的孙太医:“动手吧,好歹是我父皇,给他一个痛快。”
孙太医点了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无色无味的药塞进了苏承昱嘴里。
这药事他从别人寻来的,会让人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离世,却是无毒的,就算立刻请了太医来检查,也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眼看着苏承昱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再也没有呼吸之后,孙毓言也吓得不轻,腿软得扶住床沿软绵绵地跪在了地上,满脸惶恐和焦虑不安。
再等片刻,孙毓言伸手探了探苏承昱的鼻吸,没有温度了,他彻底松了一口气,脱力那般跪匐在地上,嗫嚅道:“公主,成了。”
苏柔这才转过身来,目光却再也没落在苏承昱身上,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孙毓言有些紧张,起身的时候差点儿踉跄了一些,苏柔还温温柔地关心了一句:“孙太医辛苦了,日后孙太医也是从龙功臣了,本公主自然不会薄怠你的。”
孙毓言现在哪儿还有心情想这些事,只胡乱点头应了一句:“多谢公主,臣先告退了。”
他前脚刚刚从寝宫踏出去,后面的苏柔就变了脸色,冷声吩咐灵月:“按照之前安排好的来,让罗旭尽快动手,千万别留下任何把柄。”
灵月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闻言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凉,却又不敢让苏柔看出什么来,只能飞快保证道:“公主放心,罗旭处理这些事一向得体,不会有人知道的。”
再说了,现在几乎整个宫中都是苏柔的人,之前还有贤妃在偷偷安插眼线,试图知道这边的消息,可自从苏柔用苏熙性命威胁之后,贤妃连院门子都不敢出了,更是不会有人知道苏柔做了
只是可怜了孙毓言,还以为前路等待他的是大好前程,怎么可能知道,在苏承昱断气的那一刻起,他的死期已无限逼近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苏柔又命人去请苏煜。
苏煜承受不住这种惨痛的事实,见面就在苏承昱床边哭得止不住,鼻涕眼泪都流下来了,没有一点样子,哀戚不已。
苏柔守在他身后,轻声说:“小煜,别哭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等天一亮,早朝上我会宣读父皇的遗诏,到时候你就是北元的新皇了,拿出点样子来。”
苏煜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回过头,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苏煜,一字一句问:“皇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么会突然……而且遗诏是从何而来的,父皇不是开不口,动弹不得吗?”
这些事,苏柔自然不会让苏煜知道的,好在她早就想好了一些措辞,平静道:“是孙毓言,他给父皇下毒,已经被我的人斩杀了,至于遗诏,这是在父皇寝殿里找到的,是父皇蛮久拟定好的。”
苏煜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苏柔,满目疑惑:“孙太医,他怎么会?”
苏柔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开口一点都不含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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