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四月,3辆学校包的公共汽车载着80多个学生,以及来自3个系的3个随队老师,从社大东门出发,向一个不知名的地点开去。
汽车穿过了繁华的都市,穿过了城乡结合部,行走在柏油沥青的马路上。路边是高大的绿树,远处是庄稼和树林,到处一派生机盎然。车上一阵欢声笑语,大家仿佛不是去植树劳动,而是去春游。
车队开了三个小时,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公路旁。作为1班的班长,杨骏率先跳下了汽车,大声喊道,
“大家下车了!”
2班的班长并没有来植树,随队的2班辅导员刘老师让杨骏承担起了两个班的工作。
另外两辆车的人也欢呼雀跃地下了车,杨骏一回头,在下车的人流中,看到了一个女生的身影。
这个姑娘中等个头,苗条匀称的身材,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牛仔裤黑色t恤,整个人透出一股恬静、淡雅的气质。她回过头,看向了杨骏的方向,轻声地招呼着历史班的男女同学。
她的五官清秀小巧,只有眼睛是大而发亮的,不是那种明艳张扬的美,却让人有温润至心的感觉,浅浅的微笑中又透着从容、淡定和不可侵犯的意味。
“班长,往哪走啊?”一个傻乎乎的高个女生问她,她抬手指了指杨骏的方向。
杨骏回过头,带着自己的人马继续往前走,脑海中仍然飘荡着这个女生的身影。
他在学校曾经见过这个姑娘。上个学期,在杨骏经过操场的时候,一队女生正在上体育课,她坐在操场边的水泥台子上,等着下课。
那时,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温婉而乖巧,一点点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在她身上,映衬着白皙、俊秀的脸。
杨骏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她,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拜父母所赐的一双堪比飞行员的眼睛,他记住了她的容貌。
据说,身体不舒服的女生上体育课遇到剧烈活动,都会坐在一边休息。
队伍在小路上走了10分钟,走进了一座绿荫环绕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座二层小楼,和一张台球桌。
学生们走进了小楼里分配的宿舍,男生都住在一楼,而女生住在了二楼。大家领取了劳动工具,一顶草帽、一双纱布手套、一个军用水壶、一把叫做镐的类似小锄头的工具,一个铲子。
这次来植树的有3个系的学生,男生们在学校都住一层楼,比较熟识。今天先不用劳动,各班分了组,杨骏、张伟和2班的两个女生组成了4人植树小组,2班的男丁太少了。
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这个小院子,周边再没有其他建筑物或其他人。几个男生在狭小的院子里踢起了球,一脚踢出了院子,只得到院外的庄稼地里去找。
很快到了晚上,吃过了简单的晚餐,杨骏和几个历史班的男生,包括他在h省的老乡,在外面打起了台球。
“你们班长是个女的?”杨骏打出一杆,假装不经意地问。
“是啊,我们班女生本来就多。”老乡拿着球杆,倚着球台摇晃着。他已经输给杨骏好几局了,杨骏高中时经常打。
“叫啥名啊?”
“叫沈清,沈阳的沈,清水的清。咋了?”历史班的男生很多都有点传统文人的迂腐之气,包括杨骏的老乡在内。
“没啥,该你了。”
第二天一清早,植树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小院里开了出去。没成想这一走竟走了一个小时,直到大家来到一片尽是碎石的小山包群。
公管系的同志们占据了一个山包,这里只能远远地看到历史班的植友,杨骏并不能看到沈清的身影。
每个植树小组每天有挖十个坑的任务指标,男生用镐在乱石上挖出坑后,女生负责填上一些土。通常,女生们是不怎么需要干活的,在一边负责加油打气递个水啥的。杨骏卖力地挖着坑,他觉得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但是,植树小组并没有被赋予种上树的责任,据说怕学生们整不好浪费树苗,这让杨骏有些不满。到底是来挖坑还是来植树了啊?
到了中午,大队伍再花了一个小时又走回基地,实际挖坑加走路只占据了大半天的时间。吃完午饭,因为起的太早,以及走路和劳动的艰辛,大家下午以睡觉为主,起来以后就开始打牌、桌球、侃大山等娱乐活动。
每天如此反复,大家过得很开心。一天挖坑休息的间隙,同组的姑娘带来了相机,说“杨骏,给你也拍个照吧!”
于是杨骏站在光秃秃的山包顶端摆上了pose,一个邻组的女生把自己的红色背包跨在了杨骏肩上,还有一个女生把拴着红绳的水壶挂在他脖子上,张伟把自己的墨镜给他戴上了,李山给杨骏戴上了草帽,裴振钢把自己的铲子给他扛在了肩上。
杨骏戴着纱布手套,扶着镐扛着铲子站在那里,既有劳动人民劳动后意气风发的风范,也有嬉皮士玩世不恭的意味。一片欢笑声中,相机咔嚓一声,留下了这张众人合力完成的照片。
杨骏明白了那个师兄说的话。在这个山清水秀、慵懒宽松的环境中,在朝夕相处中,一大群青春年少的男男女女容易碰撞出火花。
一周多很快过去了,狗熊已经与一个女生勾肩搭背,其他两个系的同学们也互相成对了,甚至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带队老师下午也经常不知所踪。
刘老师皱着眉头对杨骏说,“怎么咱们系还没有成对的啊?”似乎植树期间没人谈恋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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