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壶酒里真的有毒吗?
这酒里的毒真的毒的死人吗?
若是没有毒,又何故偏偏要使这种手段。反正在我看,这壶酒里多半是没有毒,可万一喝了这壶酒,死了,那岂不是也太儿戏了,所以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反正不管酒里有没有毒,都得当作是有毒来看待。
既然掌柜的教沧马喝完酒去见她,就说明即便中了毒,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或是,掌柜的手里有解药,并以此胁迫沧马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
若是这样,那这酒便喝不得了,一个男人若是落在一个女人手里,任由她摆布,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掌柜的究竟什么什么人?
沧马行走江湖二十余载,遇到的女人并不少,想要他死的女人也不少。
若是为了见一个女人,才喝这壶酒,他自然不会喝。即便是酒里没毒,他也不会喝,毕竟女人就是麻烦,为了一壶酒惹上一身的麻烦,实在太不值得。
亦或许,那个女人是在试探他的勇气?因为一个女人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一个男人敢为了他去死,尤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是沧马。
面子?一个男人的面子,在这么多双眼睛下,他甘心做一个怕死鬼吗?可怕不怕死也得两说,沧马要是当真死了,他是为了一壶酒死的,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死的?他恐怕自己也搞不明白,要是真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那实在也太冤了。
现在,他握住酒壶,用拇指轻轻挑落壶盖。
“叮铃”一声,那壶盖落在桌面上滴溜溜地乱转,就好像是一根小手指在人的心头上不停地画圈圈,怪痒痒的。
这酒可真香。
店小二吸溜一口,整个人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魂都要抖落出来了。
若是在这么好的酒里下毒,那可实在是太浪费了。对于一个爱酒的人来说,这么做真是比砍掉他的一根手指还要残忍。
“香嘛?”
店小二拼命点头。
沧马倒满了杯子:“喝嘛?”
店小二拼命摇头,他可是亲眼看见往里面下了毒的。
“嘶——啊……”
秦少冲刚想出手阻拦,但已经拦不住了,他没想到沧马真的会喝!杯子已经空了!
“若是这壶酒非要毒死一人才肯罢休,那该当是我。”
傻了,全傻了,这人定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杯酒的味道很醇厚,最起码已经窖藏了三十年,三十年的陈酿不可能没有故事,沧马已经尝出了藏在酒里的故事。
花雕酒,难怪是花雕酒,绍兴的女儿红。
酿这坛酒的人已经死了,是沧马的一位故人。
十六年前,这坛酒就曾经摆在他的面前,因为是女儿红,所以他没喝,不想今天还是教他碰上了。
女儿红,是女儿出生那一年,父亲亲手酿制埋在地底,以待闺女出阁那天作为嫁妆。换言之,谁喝了这坛酒,谁就得娶这家的女儿。
想不到这个女儿竟等了他十六年。
他环顾四周,难怪觉得这里的陈设有些眼熟,十六年里将当初的那个小酒馆经营到如此规模,想来耗费了不少心血吧。
他才明白,为什么这间客栈会有如此奇怪的规矩。
想要喝酒,就必须住店,想要住店,就必须喝酒。
他才明白,为什么这坛酒被带回来的时候,用一块红布包着,因为她不想让他认出这坛酒。
她知道他一生走南闯北,必定会经过这里,她知道他爱酒,一旦遇到这样的客栈,就一定会住进来。
所以她在这里一直等,一直等……
如果他不来,她就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他来……
这就是这杯酒里的故事。
“酒中无毒。”沧马又自斟了一杯,他这么说只是教别人放心,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酒里有没有毒,或许还没发作吧。
他喝的很慢,他一向很少用这么小的杯子喝酒,但这个酒必须细细的喝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
他等待过一个人,他知道等待一个人到底有多痛苦,而那个女人等了他十六年,恐怕比他还要痛苦。这十六年,她一定将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酿酒上,所以才会酿出这么好的酒,她的手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
这坛女儿红在酿制的技法上的确比不上先前的那碗花雕,但因为有了时间的沉淀,反而味道却更深沉,香味也更浓厚。
他其实并不亏欠她什么,但是一喝了这壶酒,他就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很多。
再好的酒,也只有进到懂得品尝的人嘴里,才能实现他的价值。一个人的感情,只有遇到能够理解他的人,才能不辜负其中的真意。
所以,酒需要窖藏,感情需要等待。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有归宿,但是每个等待都期盼能得到一个归宿。
沧马变了,或许他自己也没发现这种改变。
在漫长的孤独的煎熬之中,一个人很难不发生改变,当爱情不再有希望,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成为可笑的倔强,这个人就会多愁善感起来。
他同情自己,也同情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因为他才有了这样的遭遇。
这就是他感到亏欠的原因。
酒不知不觉间已经喝完了,沧马起身道:“带我去见她吧。”
店小二只把他引到楼梯尽头,然后指了指回廊:“右转走到尽头,门口摆着水仙花的那间就是了。”
沧马独往,这段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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