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走了出来,也笑道:“展儿,快带小候爷去修妆一下。”花展带着齐天去了。花弄影望着花雨道:“人家有事,你怎么也提前出来了?”
花雨挽着花弄影胳膊,紧紧依偎在她手臂上道:“雨儿想念老祖宗你嘛。”女孩子天生爱俏,虽然石室无法换洗,衣服陈旧,可她每天都要留出饮水梳洗,妆容从没乱过。
花弄影捏了捏她鼻子,笑道:“就你丫头片子嘴甜。练功进展如何?”花雨道:“雨儿没用,心法虽然练熟了,可才冲到任脉‘水分’穴,不比人家打冲任督两脉。”
花弄影和黑无常俱都一惊。花弄影道:“什么?人家已经打通任督两脉?”黑无常道:“好兄弟服过‘白泽丹’,洗筋伐髓,少也抵得上三十年的苦练,又习有‘袭常功’,蒙马帅指点,再修得‘春风化雨’,将我兄弟遗留在他体内的残劲化为已用。打通任督二脉,跻身一流高手行例,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不过老黑以为少也得十年,不期一年就有此成,这可不是机缘的问题,可谓天赋异禀了。马老头命好,收了一个好徒弟,后续有人啊!”他说到“收了一个好徒弟”,语气慨叹,不仅有些羡慕,竟还有些失落。
花弄影安慰他道:“你兄弟要是收徒,拜师的怕是得从狼山能排到中原。”
黑无常摆手笑道:“可得了吧,我兄弟的名声,在白道那是过街老鼠,即便黑道也敬而远之的多!”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神情寥落,充满不解,喃喃的道:“想当年‘一真教’何等的风光,教中前辈无不受人尊崇,短短一两百年时间,便落得这般人人喊打的田地?”
花弄影叹了口气道:“你还不明白?从二百年前何云潜进九大门派和奇门三庄偷学武功,你‘一真教’恃才放旷护短开始,便划开了流血的伤口。后来一百多年不思诊疗,反而不断的争强斗狠,到现在这个曾经屹立不倒的巨人,早已疮痍满目,已非人力可以医治。就像一棵腐朽的老树,枯木逢春是异想,尘归尘土归土才是它的宿命。”
黑无常默然半响,突然长声叹道道:“无论将来能够存活多久,我兄弟在生一日,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倒下,这也是我们的宿命!只是……我们这样……难道错了吗?”
花弄影幽幽叹了口气道:“每个人只要坚守自已的使命,谁又能说他错了?九派三庄那些怨怨相报的做法,也未必就是对的。只是‘一真教’腐朽在先,这就是命数罢了!”
两人感慨着,齐天梳洗出来,虽然换了新衣,刮了胡须,可之前少年的飞扬,在这一年的石室生活中,已经消磨的七七八八,加之为了遮瑕,头上戴了一顶毡帽,看着多了一份厚重。齐天道:“听花亭主说,黑前辈去而复返,有事找在下。”
黑无常望了花弄影一眼,见她阖上眼睛,既似闭目养神,又似打起瞌睡,显然表明并不多事,心下稍安,搓着双手道:“这事说来话长,中间有些隐秘,小展子和小姑娘能否回避一下?”
花弄影闭着眼睛,挥了挥手,花展和花雨诺诺而去。黑无常这才道:“事情还得从伊教主说起,二十五年前伊教仙去,他老人家走的遽然,既没交代后事,也没一个传人,虽有一个遗腹女,可本教大位,从来传男不女,这教主之位就些悬而不决。为了争斗教主之位,无数兄弟反目成仇,好好一个神教,就此四分五裂,加上一直遭受三庄九派的迫害,好多兄弟心灰意冷,悄然而去。教主早前虽有一位独子,可自少主生母亡故,教主迎娶新的教主夫人后,少主负气而去,就再没了音讯。我兄弟这些年四处寻找,只要找到少主,自可结束纷争,可这些年少主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遇见好兄弟你!”
齐天愕然道:“这和在下有什么关系?”黑无常道:“‘无为大法’‘天下式’与‘袭常功’,并称神教三大神功,皆乃不传之秘。伊教主将‘天下式’和‘袭常功’传给少主,为的就是盼着少主有天能中兴神教。这么些年,少主渺无音讯,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万幸的是‘袭常功’得以传承下来,而神教分裂至此,也只有教主的隔代传人,才能统领神教,平息纷争。”
齐天听清人家意思,大惊失色的道:“在下的‘袭常功’传自家祖母,绝非前辈口中的少主,更无可能是前辈所说的隔代传人。至于统领神教,还请前辈别择贤能,在下才疏学浅,那是万万担当不起!”
黑无常道:“这二十五年来,神教每五年选举一位帮主代理人,帮主夫人已经蝉联五届。这些年来,神教的没落,一是四分五裂,二是帮众凋零,更多还是教主夫人排除异己,好多兄弟不得明哲保身,逃离神教。”他说到这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眼下神教的局势,只有教主的传人才能挽转。我兄弟将好兄弟的消息带回总坛,一帮老兄弟极是振奋,已经暗中商议好了,只待好兄弟到来,便即昭告全教,助好兄弟登上教主之位。只要将神教重新凝聚起来,好兄弟倒时再退位让贤,老黑绝不相求!”
齐天双手托着黑无常双肘,可人家就似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他扶不起来,只得跟着跪下道:“非是晚辈狠心,只是兹事体大,若让家父知道晚辈去当魔……那个‘一真教’教主,非得将晚辈赶出家门不可。晚辈在雁门关应允过两位前辈,他日若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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