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公子不耐道:“死了便死了,我管他那么多做甚?你还真以为我要谢他不成?”
林二狼见他言语中已有不快,不敢过多顶撞,只好应道:“我这就把他带去和兄长关起来。”
待其走至邹充身旁将他提起,那上首的平公子却又叫道:“慢着。”
林二狼回首看去,只见那平公子朝着坐在左手边始终未曾说话的黒服汉子道:“鹰老大,鹰老大,你那‘旬日蛊’还有不。”
黒服汉子微微颔首,道:“还有一枚。”
平公子嬉笑道:“好极,好极,快给那个丑八怪也种上。”
林二狼闻言忍不住颤了下身子,这‘旬日蛊’乃是一种极为狠毒的蛊虫,一旦被种入体内,初时只是蛰在腹中,不声不响,但只要一过十天,就会开始发难,将人的心肝脾肺肾统统给钻个通透,直至把人疼死才算了结;他们兄弟几人要不是被下了这个‘旬日蛊’又岂会乖乖听命于这平公子,如今也只有每过十日,从他手中领一枚抑制蛊虫的‘息宁丹’才能苟延活命。
那鹰老大也不多言,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黄色药丸,走到邹充身旁塞入他的口中。
邹充只觉一股淡淡的腥味窜入鼻腔,心中极为不愿吞下,只是无奈浑身动弹不得;那药丸一沾唾液,便流入了他的腹中,一时间悲愤交集,忍不住想到:“他们给我吃的是什么毒药?难道要把我折磨死才罢休吗?”
只见那平公子走上近前,折扇轻拍邹充脸颊,得意道:“丑八怪,你要是想好好活命的话,到了牢窖里就好好的伺候你那便宜老子,要是你凑巧把赵大虎的失心疯给伺候好了,本公子说话算话,担保帮你把肚子里的蛊虫给弄出来,还放你走,不然你要是惹恼了人家被一拳打杀了,可就惨兮兮啦。”
邹充对他恼恨至极,心想:“你这人说话不算,我才不会信你,更何况我本就有父亲,又岂可乱敬孝道。”忽地忆起小时听过的乡村粗语,便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骂道:“否好胚,暂头主......”
那平公子自然不知他在腹中如何咒骂,只是挥了挥手中折扇,林二狼便把邹充给带了下去,而一旁卧倒在地的徐力克也有其他盗匪给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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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邹充便被带到一处昏黑地窖之中,两侧墙上镶嵌有火把闪烁亮光,偶有水珠滴落,砸起回声在地窖中响起。
邹充正自心乱如麻,惊惧难定,忽地前方传来一阵叮啷声响,于地窖中尤为显耳,只是此时他被林二狼提溜而行,看不大清前方动静。
又过了片刻,林二狼方才站定,将邹充扔在地上;只见一扇厚实的铁栅拦在眼前,栅门后头借着微弱的火光依稀能见有一披头散发之人,手脚箍着铁镣正自抓着身上的虱虫,对林二狼和邹充两人到来却不瞅不睬。
林二狼望着眼前批头散发之人,久久不语,邹充诧异怎地突然没了声响,却听林二狼忽然幽幽叹道:“大哥,我们崖山如今已被人鸠占鹊巢了,兄弟们的性命也落得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你说兄弟们该如何是好?”
邹充蓦然听了这话不禁心生疑惑,寻思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铁栅后的人依旧扒拉着身上的毛发,对林二狼的话充耳不闻;林二狼见状脸色落寞了几分,缓缓坐于地上,颓然道:“是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大哥还不知晓呢,也怪兄弟们自顾不暇了,都有许久没来跟你说话了。”
地窖内又静了几息,随后林二狼便似是习以为常般自顾自说道:“半月前有一伙人闯上山来,说是要找大哥你,兄弟们见这伙人来着不善,还道是大哥你当年惹下的对头,自然不愿好生相待,相谈了没几句,大家伙便都交起了手来,只是他们着实厉害,兄弟们敌不过,三两下就被人家给放倒了,当真丢极了脸面,对了,大哥你可知道我在他们那伙人里头看见了谁?”
说到后头林二狼的声音陡然放响,瞪眼望向铁栅后的赵大虎,那赵大虎却似被猛地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往后缩去,嘴里呢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林二狼怔了怔,才无奈叹道:“是了,大哥你不擅用剑,自然不感兴趣,那伙人里头有一老者正是当年叱咤江湖的青衣剑仙‘方台正’,兄弟刚认出他时可是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赵大虎仍在呢喃着佛经,对林二狼全不理睬,只见林二狼脸色忽地狰狞起来,伸手点向邹充颈脖的哑门穴,将其拉至身前呵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来霸我崖山,方台正堂堂归真境的大剑仙,为什么要听命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子!他们到底想要图谋什么!”
邹充被他瞪的发憷,又觉喉间一阵麻痒,便忍不住轻咳一声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已能开口说话了。
林二狼瞪了邹充许久,才将其放下,叹道:“是啊,你一个外来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林二狼口中的方台正和女娃子自然是指方才在大厅中端坐的儒巾老者和女扮男装的平公子,只是邹充初从海外回来,糊里糊涂的就被抓到了这里,自己尚还不明就里,人人不识,又怎能替他解答这个问题。
这时,铁栅后的赵大虎蓦然直起身来,朝着林二狼癫狂道:“徐老狗,杀了你,杀了你!”手脚挥舞不停,带起阵阵拳风,扯得身上的铁链也是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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