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山,东土第二山,仅次于天宗的无量山,毕竟天宗是东土之尊,当主第一山。
“唉…”
此刻天机山巅,桑木掌门背手而立,衣袍无风自动,俯瞰整片大地,感叹壮阔寂寥之余,又有了一抹伤感,山川大地永恒,而修士短暂,纵是王境大能,最终寿元还是有尽头,除非蛰伏自封,可那样就会与天地脱轨,甚至为天地所不容,代价过于巨大。
他的寿元虽然还有数千年,可此时他现在这天机山之巅,望着山下的古木狼林,一副山水画面,不禁有了感慨油然而生。
“森道友,为何感叹,莫非除了令师弟陨落一事之外还有别的憾事?”
右使看到桑木掌门的神情后,微微一笑,而后轻声问道。
他之所以问,是因为发现桑木掌门没有因师弟陨落的怒气,反而眉间有一股沧桑感慨之意,似对人生有了感悟。
“唉,我辈修士修的到底是什么,是天地至尊,还是长生不死,道法三千,是否真有尽头……”
桑木掌门看了一眼右使后,便抬头望向苍穹,又是一叹。
“森道友这个问题,掌尊也曾问天,可天机难测,天意更难揣度,无人知晓修行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或许修行根本就没有尽头,总有人不断前行,道途漫漫,我等只要坚持本心,便可一路前行,艰难险阻,皆一一破之。”
右使摆了摆衣袖,淡淡开口,他与左使一样,也身着灰白道袍,胸前写了一个“右”字。
“右兄所言,我只认同一半,本心之说只不过是骗人的幌子,世事无常,本无定数,本心一词太过于沉重,纵是至尊也难说修到尽头,本心依旧。
而在我看来,修行最为重要的便是要有一个强者之心,杀伐之意,只有杀伐果断,为了最强能付出一切,那就会更强。”
左使淡淡开口道,身上顿时腾起一股杀伐之意,他的灰白衣袍无风自动,其上似乎有无数厉鬼呼啸嘶鸣,那都是他所杀之人,或许说都是败于他手下之人。
“左兄,你的杀伐之气过重,掌尊的劝诫你都忘了?!”
右使看着这个与自己共事多年,高高在上的左使,眼中露出一丝凝重。
“杀伐就是强者之心,本就是道,若无杀伐,天地难静,以杀止杀,这才是最正确的修行之心,这才是正道!”
左使没有回答其问题,反而更加肯定自己的信念。
“桑木掌门,你怎么看?”
右使一见自己根本劝解不了,于是看向桑木掌门,轻声问道。
“我桑木宗,信奉天道,修行之术是为木道,木为生长,朝气蓬勃,与杀伐之气相冲,所以杀伐之心我宗之人皆不起,可,就算这样,我桑木宗祖师还是以一枝树丫撑天,登上成仙。”
“哈哈,森道友所言极是,令派祖师以一根枝丫便可登天成仙,那可是一大传奇……”
右使一听桑木掌门此话明显是在驳左使,不禁笑着说道。
可他还没说完,桑木掌门又说了一段话,使得其顿时一愣。
“但是,我桑木宗,不起杀伐之心,并不是没有,当年祖师飞升之时,有着些许魔头想要埋伏,趁机要了他的命,可祖师有感,抢先一步,将那些许魔头强势斩杀,所用之兵,皆是路过丛林之地,随手折下的树丫,每折一根,那枝丫便飞向远空,随后便传来一道痛苦的嘶吼与惊天的血气。
三根枝丫,三个魔头身陨,祖师当时近乎于道,那时候的他还微笑,可心中已然有了杀伐,那种杀伐不显与面的,才是最为恐怖的杀伐,而祖师一生都没有出手击杀过生灵,最多也就是将其重伤,至于飞升之前的那股杀伐之气,或许就是积蓄了无数年的爆发。
而现在,桑木师弟陨落,桑木宗皆起了杀心,而我身为掌门,定然要将凶手捉到,而后带回桑木宗,将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以祭我师弟在天之灵!”
桑木的话如同闷雷滚滚,回荡在这天机山巅,天空上的云层似乎都被这惊天之言所震动,纷纷倒卷开来。
“哈哈哈,森道友之言正是,本心是有,可本心会变,说不变的只不过没有经历过变故而已,而最好,就是不要这种变故,杀伐之心自修道时生,至死而灭。”
左使听到桑木掌门的这番话后,哈哈大笑起来,大笑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右使,神色得意。
“咚~”
正当右使要开口反驳时,一道悠扬的钟声突然在这天机山巅响彻开来,钟声激荡,卷起风暴,一道无形的涟漪泛起,如同海浪大潮一般,席卷而来,他们三人都神色一变,衣袍猎猎作响,修为展开,用来抵抗这钟波。
他们三人皆是王境大能,面对这恢宏的钟波都在展开修为,用来抵抗,可见这钟鸣之强,要是周乾在这里,估计要七窍生烟,灵魂都要被震慑出来。
“天机钟鸣,森道友,掌尊请您进去了。”
左使在这钟波消逝之时,朝着桑木掌门轻声说道,语气平和。
“天机钟果然是天地至宝,仅仅一道轰鸣就让人气血翻涌,心神激荡,属实不凡。”
桑木掌门微微一笑,而后便朝着殿门而去,在天机钟鸣时,这山巅之上最为恢宏的大殿的殿门就慢慢打开,露出一角。
左右使者,各伴随在桑木掌门左右,桑木掌门本有意推辞,奈何无果,索性也就以首位的姿态,踏进这天机山上的天机殿。
而就在他们踏进天机殿的一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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